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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逃课奇遇（第1页）

天生社后面，有一大片竹林。阿达躺在林子边上，眯着眼欣赏远处的湖畔青山卷白云。

“上神有灵，百工有心，曲成万物，协创此形。”阿达将念诵哼成了不成调的小曲儿，随着竹子摇摇晃晃。达之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怎么用心地摆摆小手，面前那些青翠的竹芽灵们混战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竹夫人终于成型，尽管八角不全，但被阿达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论不务正业，整个百工堂，阿达定是第一名。

石黛和绒绒都在芽灵培育课的课堂上端坐着。绒绒小声问石黛：“阿达姐姐怎么还不来？”

“应该还在竹林里睡觉呢，这些天一直下雨，她都没去晒太阳，抱怨好久了。唉，真羡慕她可以逃课逃得毫无负担。”

“司学和西席也还没来呢。我们，还上吗？”

石黛吃惊：“你这么一个好学生，居然也……”

绒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阿达姐姐那么惬意，偶尔也想试试。”

当石黛在摇头感慨近墨者黑的时候，阿达这个罪魁祸首正在享受日光浴：“只要有太阳，每天都是新生。”

突然，一颗石子砸到她身边，激起一片尘土。

“哎呦——谁在恶作剧！”阿达翻身坐起来，见石岐正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快给我起来，芽灵培育课不上了？”

“别逗了，你找我回去上课？你自己都逃了多少堂课了。”

“那不一样。”

“怎么

不一样？”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这节课的司学！”

芽灵培育课司学百里石岐在湖畔小径上健步如飞，身后不远处，是个足有三丈高的陶俑。这只陶俑的头盔下是个监牢的模样，阿达坐在里面，手把着栏杆，在大声呼叫：“救命啊，快来人啊，司学体罚学徒了！”

“这就是对你偷懒逃课的惩罚。”

阿达耐心解释：“我不是偷懒！芽灵培育课怎么能在教室里上呢？明明就应该在培育芽灵的地方上啊，比如竹林……”

“那你先说说芽灵培育课上的是什么内容啊？”

“当……当然就是……培育啊……小芽长成大树，竹笋长成茂竹。”从来都是伶牙俐齿的阿达，突然开始结巴。

石岐叹了口气，开始尽他司学的教导责任：“芽灵培育课，学的是将一种原料的芽灵培育成另一种复合材料的芽灵。比如让棉花芽灵长成为布芽灵，让漆树芽灵长成为漆芽灵。你不学这个，将来怎么出作品？”

“我不是一直都在做竹编嘛。。。？我是在竹林里第一次看见芽灵的，从前在家里跟着爹娘读的是先墟里的竹简，我的百工灵是在竹子做的伞骨里第一次出现的。”

达之灵抱着竹夫人，插在石岐和阿达——陶俑——之间，上下飞着，唧唧唧唧，因为着急而唠叨的样子。

石岐问：“她说什么？”

“她说这竹夫人夏天抱着睡，可舒服了。你要不要试试？

”

石岐不理，转身就走。陶俑仍旧在后面跟着，阿达仍旧在牢里喊着：“这辈子我就跟竹子在一起了。不可以吗？”

“不可以。”

“可是玉琪这辈子不就只做玉吗？”

“玉只是统称，其中有各种不同的种类，比如琥珀……”

“琥珀？那不是我们草木系的树脂变的吗？”

“树脂经过上万年，变成了化石，便是土石系可产生羁绊的芽灵了。各种土石材质他都驾驭得了，不仅如此，他还学了很多草木系的知识……”

“还真是难得听到你夸他……”阿达严正抗议，“你不也说了，人和人不一样！你跟玉琪不一样，你做常见的原料，他做稀有的；我跟你不一样，你以后要做大师，我就喜欢躺在竹林顶上晒太阳，做个普通人不行吗？”

石岐此时方才拿过达之灵怀里的竹夫人：“你削的篾片连宽度都不均匀，这竹夫人不到晚上就会散架。手艺不进则退，这是普通吗？是不合格！如果缺乏自己的特色……”

“能用就行了，还要特色干什么？先墟的古物我看得多了，以前的手艺人都是一辈子就做一种东西，大家做的都差不多，没什么不好的。”

“古人没有百工灵都能不断精进。身为百工族明明有着百倍于古人的力量，你却如此浪费？”石岐对着这个不上进的师妹恨铁不成钢，顽皮又爆脾气的石岐，向来是被教训的那一个，这么板起脸来教

训人还是第一次，实在伤心伤肺，“算了，正事要紧——我要去西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