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他问。
她张口,想说没事,可喉咙仿佛塞了一块馒头,挤不出半点声音。
脸上有些痒,像是有小虫子爬,她抬手覆上去,指尖是凉凉的湿意。
原来,是眼泪。难怪,他一脸吃惊。
林毓森掏出手帕递给她,等她擦完泪,才蹲下来,盯着她膝盖上的污渍:“怎么弄的?摔了?”
潘辰点头,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林毓森蹙眉,伸手挽起她的裤管,并在她试图躲开时,按住了她,“别动,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潘辰不敢动,乖乖地仍他拉起裤管。
他半跪在她面前,手指小心翼翼地碰触伤口周围的皮肤,再试着用力摁了摁骨头,然后松了口气,“应该只是擦破皮,没伤到骨头。”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头发上清爽的味道。
看着膝盖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潘辰心跳倏地乱了几拍。
空气中有暧昧的味道,紧得令她心慌。
不该是林毓森,或者说,不该是任何人。
她的心里藏不下任何人。
巧妙地挪开脚,她边拉下裤管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隔壁家属说你下楼来了。”林毓森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看突然下雨,怕你没带伞,所以下来看看。”
“你吃饭了吗?”潘辰又问。
“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你呢?没吃?”
“吃了,外公送的饭。”潘辰站起来,膝盖的伤口因为运动被拉扯,疼得她吸了口气。
林毓森急忙托住她的手臂,“你别乱动,担心出血。”
“没那么金贵。”潘辰笑着抽出手,强忍着痛一步一步挪向电梯。
望着她的背影,林毓森慢慢收回手,跟了上去。
上楼后,林毓森去护士站要来消毒棉球和纱布,蹲下来想给她处理伤口,却被潘辰拦住。
“我自己来。”
林毓森轻轻挑眉,把东西交给她。
潘辰接过来,简单消过毒后,又撕下两块纱布垫在膝盖上,防止伤口直接碰触裤子。等全部处理完,才握着剩余的纱布,斟酌着开口,“我妈下午醒过一次。”
“我在路上听说了,陈教授说她恢复得挺好,各项指标都不错,如果情况稳定,明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潘辰嗯了声,手指摩挲着纱布,好一会儿才说,“等她转到普通病房,你就回北城吧。”
林毓森看着她,没答应,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