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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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左年就一直跟着姬凭戈,离开了山洞,抛下了陪伴他两百零三年的寂寞。
姬凭戈也没嫌弃他,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人才,又跟自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给他自己平添麻烦。
不过他不准左年叫他爹爹,让他改叫自己师父。
左年对称呼浑不在意,反正对他来说,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喊什么都一样。
路过阴森萧索的连珥观,姬凭戈随口问道:“那些道士是你杀的?”
左年坦然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边比划边说:他们绑了我,割我的肉,采我的血,炼丹。
姬凭戈:“炼丹?那些给人治病又害人暴毙的丹药是用你的血肉炼制的?”
左年点点头。
姬凭戈评价:“这些人死不足惜,杀得痛快。”
左年腼腆地笑,想了想说:五十三年前,这里有个好道士,悄悄叫我念书识字。
姬凭戈:“嗯。”难怪柜子上有几本老旧的启蒙书册。
左年又说:他告诉我,去外面的话,很危险,要等爹……师父来接。后来,他老死了,再后来,他的徒孙现了我,哄骗我,拿我炼丹。
姬凭戈大致了解了他的经历:“可你身上没留下伤痕。”
左年拍拍胸脯:都好了,我身体好,睡睡觉,很快就好。
姬凭戈:“……”
飞的自愈能力,这一点也跟自己很像,只是他尚且要借助芯片对身体的调节,这孩子身上没有芯片,也能做到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罢了,以后再说吧。
姬凭戈带他走出卓荫山,见识到了外面真正的模样。
左年看什么都好奇,尤其喜欢那些精巧的玩具机关,无论多么复杂的东西,只要在他手里过上一遍,转天就能做出复刻,有时甚至比原本的还有灵活好用。
不过在所有的玩具机关中,左年最喜欢姬凭戈送他的一朵小风车。
麻纸做的,路边摊买的,极其简单廉价。但这是师父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他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天,也没有自己去做个更精致漂亮的。
因为在他心里,这个小风车第一无二,世上再没有人能做出比它还好的了。
姬凭戈乐得看他这副万事不愁的样子,只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无拘无束。虽然他已经脱离多罗阁许久,但有芯片在身,终归是要受制于多罗阁的规矩的,但这孩子不用,他就这么野蛮地长大,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就算与外界格格不入,那又如何?
然而姬凭戈忘记了,他自己招惹了一大票江湖门派,正到处找他寻仇。
前面他打上门去,杀了不少所谓的除魔卫道之人,包括无相门的几位长老,彼时诛我宗总坛已被毁坏,教内乱成了一团,姬凭戈便没带左年回去,转而向北前往封寒城。因为他听说凛尘堡的机关巧技最是精妙,全稷夏手艺最精湛的工匠都聚集在哪里,就想带这孩子去见见世面,顺便看看有什么值得偷师的。
作为师父,这一路他也认真传授了左年自己改良后的云想天外功,好让他防身用。可惜这孩子在学武上的天赋大不如他,不知是不是缺少芯片的加成,他的经络阻滞难通,内力无法流转,勉力运功之下,差点撑破丹田。
姬凭戈想了想,尝试催动自己的芯片,欲助他强行冲开体内淤塞,以达成内力灌体。
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在这过程中突然出了差错,姬凭戈至今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自己走火入魔了,还是芯片不堪重负了,总之那时他脑中一炸,之后就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醒来,就是被人掘了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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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修复舱的蓝色液体退去,姬小戈睁开了双眼。
甘棠君关切地问:“姬宗主,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