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擁立帝之時?,嚴庚書都僅僅是微一拱手,身姿挺拔地迎著踏入肅寂大殿的李元牧。
自那年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求施捨吃食後,嚴庚書就心下決然再也不跪。
李元牧一身墨青裘衣,坐於?龍椅之上,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封嚴庚書為攝政王,並且應允了?這個條件。
寥寥數年來,如他所願,嚴庚書從未再次卑躬屈膝。
他踩著無數人的屍骨,一步步從泥濘里爬了?出來,世人皆懼他的鐵血手段。
無人敢讓嚴庚書下跪。
若說嚴庚書是一種威懾,裴寧辭則是讓人從骨子裡尊崇。
只有世人拜神之說,哪兒有神拜世人?
這兩位男子,一人為萬物所畏懼,一人為天下所敬仰,他們早已脫離了?世俗的捆綁,上不跪帝王將相,下不跪爹娘祖祠。
而今,這坐於?高台之上的女子卻對他們說:
「跪下。」
讓這兩位天上地下的主宰者,跪於?一名?女子的裙裾之下。
吸氣聲在大殿上此起彼伏,儘管諸位早在祭祀大典就見識了?華淑長?公主的肆意妄為,如今卻都不禁再次捏了?把冷汗。
他們就知?道,今日定然不會是個平靜之日!
「怎麼,」李婧冉微啞的嗓音隔著珠簾傳來,「兩位愛卿食君之祿,卻不行跪拜之禮,這又是何意?可是想對陛下、對本宮不敬?」
裴寧辭眼睫微挑,無甚波瀾地與她?對視一瞬,而嚴庚書則唇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兩人都並未應聲。
氣氛在這一瞬凝固,沉甸甸的壓迫感牢牢鎖著每個人的呼吸。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門外卻再次傳來太?監的通傳聲,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靜謐。
「烏呈使者到——」
話?音落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殿外腳步沉沉地走入。
如今仍是朔雪寒冬,他卻穿著一襲翠綠拼紅的露膀服飾,如碧玉般的濃綠與胭脂般的朱紅襯得他愈發?。。。。。。
呃,雖然這麼說有些不道德,但李婧冉瞧著使者的模樣?,仍是禮貌地悄悄挪開視線。
這使者皮膚倒是偏洋人的那種白,只是曬傷後透著焦灼的紅,這濃墨重彩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就更是翻車現場,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粗杆子上掛著個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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