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单映雪只是喝了一点点起泡酒,阿飞见她眼神清明,就在楼下道别。
单映雪在沙上放空了一会儿,看到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少了些烟火气的房子,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忽然想起6星回说买了蝴蝶酥,光着脚跑去厨房。
松脆香酥唤醒了她的良知,摸出手机报告安全返家。
6星回今晚有些心神不宁,得到她的消息好像也没能缓解,拨出的电话被立刻接起,那头没人说话,他倒是听到了酥脆的声音。
“好吃吗?”
“好吃。”声音很含糊。
“能商量个事吗?”他语带迟疑。
“好啊,我很好说话的,”单映雪喝了口水,清透的嗓音有些疑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形象?”
“我们能保持每天见面吗?”
6星回避重就轻,送命题还是无视的好。
单映雪想了想,说:“大概不行,只能说我在莘城的时候尽量。”
听筒里传来呼吸声。
她弱弱地辩解,“像那天那种情况难保没有下一次,还有其他安排,随时可能拎了箱子就走,再说你身为投行高管难道不忙,有空天天来跟我见面?”
“忙,但是想见。”
单映雪呼吸不由放轻。
“或者你搬过来。”
反应了两秒,单映雪心里的柔软彻底化作乌有,她刚刚竟然还稍稍内疚了一下?
单映雪恶狠狠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6星回无所谓的笑了一声,“就没打算藏。”
“进度条不大对劲,”单映雪轻轻哼了一声,“太快了。”
“满满,我们需要见面,需要弥补错过的那些年,需要你真的敞开心扉接纳我相信我。”
时光转盘好像在这一刻停止转动,空气也仿佛凝固,几乎要将她溺毙。单映雪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假装对过往的一切释怀,演得真情实感,骗过家人,骗过朋友,午夜梦回却骗不了自己。
那个时候的6星回给不了她亟需的安全感,或者说根本没人能给她安全感。她渴望感情,却不敢相信感情,虚无缥缈的爱,无人知晓何时生,无人预知何时转移。
还有那见鬼的白月光。
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这样很恶毒,疯涨的嫉妒还在煽风点火。
单映雪仰卧在沙上眼神空洞洞。
良久,目光凝实,她解锁手机了条消息,没一会儿,对方推过来一张名片。
昏聩的神思被厘清后,她呼地一下坐起,在短视频平台上关注了几个很火的攻略男人的王者,翻出小本本。
原以为能睡个好觉。
半个月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疲累到极点,感冒一直反复不见好,今晚喝的酒度数虽不高,空腹下去还是刺激,debuff叠满。胃病一犯就来势汹汹,吃药都无济于事。
季芊芊接到自称是附院急诊护士的电话时差点没吓疯,赶到医院时披头散,把护士都吓一跳。
“满满!”她冲过去抱住面无血色的人。
单映雪轻轻回抱住她,“我没事…”
“什么没事!刚刚电话里护士说你晕过去了,你不会先打12o吗?你自己打车万一晕在路上怎么办,万一刚刚我没接到电话怎么办!”季芊芊抱着她大哭,“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好啦,我错了,下次犯病先通知你好不好?”单映雪撒娇要她暖暖在输液的手,“周循放心你大晚上一个人出来?”
“呸呸呸,没有下一次!”季芊芊拉过单映雪的手往胳肢窝一揣,擤了一下鼻涕,瓮声道,“他临时出差。”
“还好,不然我把你拖出被窝怕是又被他记一笔。”
“为什么不找6星回?”
“我都晕过去了。”她挠挠脸,“可能是找的联系最频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