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巷子中,三道身影并立,缓缓前行。
纪陨山与纪陨泽似乎放慢脚步,落于大相师身后三步。
“怎么?”大相师开口,“与大小姐一战,受到打击?”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低头。
大相师抬头望天:“大小姐天纵奇才,修道三载,便入三境。你们也不用自责,武道九境,一境一道坎,别说你们两人,就是十个二境也战胜不了她。”
纪陨山开口,神情复杂:“那个少年……”
大相师脚步一顿,两人脸色一变,低头行礼。
稍息,大相师又向前走去:“资质平平,品行低劣,空有身手,拳路毫无章法,野蛮莽夫一个。”
两人一愣:“那师尊方才······”
“大小姐面前,不能失了礼数,七日后再送亲,到时他若再来,除了他。”
两人再次一礼,随着大相师走出小巷,另一番繁华之景展现在眼前。
两人望着眼前陌生的街道,有些错愕,回头望着大相师。
“老夫的小纳阵。”大相师走入其中,“开荒的修士都在这。”
……
一座小屋内,布衣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黑衣少女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看见少年:“醒了?”
少年点点头,回顾四周:“这里是你家吗?”
黑衣少女白了他一眼:“是你家、”
少年回头,眨了眨眼:“我家?”
夕雨身子一僵,脸上泛起绯红,低声小啐:“登徒浪子。”
少年笑笑,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应该就是年轻妇人口中的空屋子。
夕雨把药推过去,转头就跑:“你失血过多、快喝了这碗药,娘说能补充气血。”
少年笑道:“多谢姑娘。”
这时,跑到门口的黑衣少女停下,转过头,脸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少年皱眉:“怎么了?”
“那个······”夕雨眼中出现一丝奇怪,“听娘说,你要住在这座屋子里?”
少年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原主人不是无缘无故搬走的,好像是·····”夕雨转过头,望着窗外,“闹鬼了。”
少年:“······”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夕雨被少年盯着,眼睛转了转,“是这原主人自己说的嘛。”
玄衣来了兴致:“说了什么?”
“他说,一到夜里,整个屋子都出阵阵响声,还不小,整个人盖着被子都听得到,声音颤颤巍巍的。他讲的时候,我都觉得头皮麻。”少女没有看他。
玄衣一挑眉:“他没看看是什么东西?”
夕雨一脸震惊地望着少年:“这种事情谁敢去看?你啊?”
少年挠挠头,“嘿嘿”一笑:“说不准哈。”
夕雨白了他一眼,继续道:“那声音是这几天才响起的,那人熬了几天,最后受不了,昨天就搬走了,然后今天你就来了。”
少年“哦”了一声:“这么说,还挺巧。”
夕雨回头笑道:“是挺巧。怎样还敢住不?”
少年一愣,随即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笑起来真好看。”
少女一怔,脸庞迅飞起两片红,回头咬牙瞪了玄衣一眼,狠狠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玄衣撇撇嘴,他自然不相信有鬼的,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是什么蝈蝈在叫呢!少年这般一想,傻笑着。
转头看着少女端来的药,少年端起,轻轻抿了一口,喷了啧嘴:“还行,比饭都好吃。”然后一口喝下。
少年抬头,望着门处的天空,喃喃自语:“不知道这巷子里另三户人家是怎样的。”
小巷的另一侧,一年轻妇人端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沉默稍许,轻声道:“确定不阻止他?一个凡夫俗子,恐怕性命都不得保。”
另一座院子,同样朴素的小屋,一个青年男子坐在石桌旁,端起茶微微吹了吹:“难得有人进来,不试试吗?况且……”白衣男子突然一笑,“走进了五鸣界,怎么也沾了点这些因果吧?”
妇人皱眉,张嘴正要说话,却突然抬头,望向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