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从后门出去,天上的圆月像白色的玉盘,刘予披了条披肩站在洁白的月光下来回踱步,妙生不自觉的向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刘予直愣愣的转身看着她,半晌才开口。
“妙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刘予又说:“你可以叫我刘予姐。”
“呃——”妙生难以开口。
“算了,既然叫不出口,那就叫我名字吧!”刘予摆手道。
她缓步走到藤椅上坐着,上半身完全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有一种女王的气势,在倾泻而下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冰凉。
“不知道路允之跟没跟你说他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直接开门见山问。
这就开始了?问我这个问题,那我是回答有还是没有?
妙生抿了抿唇说:“他跟我提过。”
刘予又继续说道:“应该不只是提过这么简单吧,他对她的感情很深你不在意?”
妙生甩了甩头表示:“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哪个人还没有段前尘往事呢?”
“对路允之来说她不止是前尘更是将来,知不知道你有些仪态和她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我的朋友,她叫陈芸。”
来了来了,妙生心中又兴奋又无措,她不知道再怎么应对下去。
刘予继续说道:“路允之是高一那年来的,当时陈芸出了车祸,是他现将她送进了医院救了她一命,之后两个人更是日久生情,如胶似漆,你确定你能比得上她吗?”
如胶似漆?确定说的是她?
妙生仰头看她:“我知道,古往今来谁能比得上一个死去的人呢?就连诗人苏轼也避免不了,但是,就算再怎么怀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每个人都不应该活在过去,路还要继续走下去,没有谁能守着一座孤坟过一辈子的。”
这是她的心里话,就算她今天没有活过来,她也希望路允之能忘掉过去,忘掉她,将自己的一生走完,不要总是活在虚妄的过去。
刘予像是很不满意她的回答,冷笑了一声,好像是对她很失望。
妙生感觉她有些莫名其妙,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好像很陌生,她挑高声音问:“你干嘛这么笑?看不起我?”
刘予先是摇头,然后又直接承认:“没有……好吧,确实是有点,你从刚才就在一直说路允之自己怎么怎么样,但你到目前为止都没说过你对路允之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会用你的爱将路允之融化,让他忘记过去。”
绕来绕去妙生才听懂了,她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她甚至觉得刘予有些不可理喻,她刚刚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就是在吹毛求疵,想让她知难而退,妙生默默的吸了口气,她知道她要冷静。
刘予迷瞪着眼,透着一条缝悄悄看着妙生的表情,看她的胸膛起起伏伏就知道她气的不轻,她也不想伤害这个女孩,但没办法她必须要为自己的朋友做最后一件事。
半晌,她开口道:“还是你知道知道路允之他身价倍增为了某些方面的原因你才不介意的,你要知道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有陈芸的存在,可能一直到将来心里都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妙生很快回答:“我不是为了钱,但也不介意。”
刘予看着她,盯着她的双眼,企图从她眼神里看出什么谎言,但她的希望落空了,这个女孩儿的眼神清澈干净,让人忍不住想去多看,这眼神让她感到熟悉,她定了定神智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路允之的故事。”
妙生让她开始讲。
“二十年前,陈芸出事的那天,等我去的时候,她们家已经挂上了白绫,李阿姨,也就是陈芸的妈妈,她是个很爱生活的人,哪怕上班再累她也会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可是我去了之后,厨房的碗攒了一池子没洗,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个家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颜色变成灰白的,散着暮气,我们从前最爱去陈芸家里玩了,李阿姨从来不会想我妈一样一直催学习,她永远都会笑呵呵的,温柔的问我们吃什么,让我们好好玩,可是从那天起就变了,那个家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说完这段刘予看了眼妙生,现她别过去了脸,以为是她不爱听,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瞧我,跑题了。”
她继续娓娓道来:“那天来送陈芸的人不多,连即将出国的崔楚风都来了,可是我就是没有看见路允之。我当时特别生气,他平日里表现的那么喜欢陈芸,天天闹着和崔楚风比赛,为什么人走了他却不来送她,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我现是我错了,你猜我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从刘予开始提起往事开始,妙生心里便不舒服,感觉皱巴巴的,揪着一样的疼,直到刘予问她问题,她不适的摇摇头,她猜不出来,她真的不知道!
“我是在陈芸房间里的衣柜现他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缩在里面,抱着她的衣服,就那样麻木的将自己靠在里面,一动不动,要不是他还有呼吸,我还以为他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