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生被他缠的很不耐烦:“贺医生,我是真的不知道。”
“贺久成,别太过分!”路允之黑着脸。
“好嘛,不问就不问。”他对妙生说:“以后别叫我贺医生,叫姐夫。”
说完自己窃喜的走了,妙生满脸问号:“他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的……自恋。我姐在家可从来没有提过他。”
路允之抬眼看向门口,摇了摇头说:“他这属于暗恋,都多少年了。”
贺久成是妙生表姐田思的大学学长,机缘巧合下两个人成为了朋友,大约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打电话告诉路允之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田思啊,而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才将自己的女孩重新送到了自己跟前。
“可是……”妙生想了想还是艰难开口:“可是我表姐都结过婚有过孩子了。”
“什么?”路允之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了:“那贺久成是第三者?”
妙生疯狂摆手:“不,不是,她离婚了,都好几年了。”
路允之沉吟不语,又拿起笔继续勾画重点。
妙生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将胳膊肘放在胳膊上垫着下巴说:“其实我是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我姐实在是太辛苦了,但是……就怕贺久成是一时新鲜。”
路允之将电脑合上说:“他这次可能是认真的,我仔细想想也就是这几年他才在我面前频频提到田思这个名字,而且这期间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他站起身看了眼时钟:“行了,别管别人的事了,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
他脱下白大褂,拉着她下楼,正赶上饭点,电梯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她不自觉的被人往里面推,直到不能再向里,她缩在路允之怀里,安全感十足,这样她想起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带着重病孱弱的妈妈上了电梯,当时人也很多,她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肢体的碰撞让她更加紧张。
想及此,她出声笑了出来。路允之纳闷低头看她:“你笑什么?”
路允之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她努力踮起脚来凑到他的耳边说:“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个电梯里,你拿的书包,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我想帮你,你很冷淡的拒绝了我。”
他环看电梯里的人,温和笑道:“当然记得,其实那天我刚去了墓地。”
在这里提到好像不太合适,刚好电梯门打开,妙生拽着他跑了出去。
她停下脚步看他说:“怪不得那天那么热你却穿着西服,我看着就热。”
“我的衣服大多都是西服。”他说:“因为你以前说过我穿西服最好看。”
妙生心里快要融化,对于她来说那时的事情就生在几天前,而对于路允之来说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他记忆犹新,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女孩。
她情绪平稳的牵起他的手问他:“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竟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可思议。”
路允之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那时的他抱着半分相信,半分不信,相信是希望,不信是告诉自己要往前看,每个人都劝他应该忘记过去,将痛苦忘记,可让他痛苦的根源他舍不得的忘记,他已经接受了没有她的生活,可是那一天有一个和她那么相像的女孩来到他的身边,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他这毫无波澜的生活,在他的内心激起层层水波。
贺久成让他带着她,起初他是抗拒的,他想大约也就是有些神似,永远比不上他的女孩,但没想到她的一个动作打破了他的灰暗,那一刻他的世界拨云见雾,阳光四散而来,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欲火,他又重新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