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本这艘船在往前开,是她开的船,半途,他让她让出了驾驶座,他开始掌舵,船开到了哪里去,是她无所预料的。
说实话,领证到现在,余音尽管心里很清醒认知到他们这段婚姻的开始,也预知到结束,但她早就已经在故事里了,她又不是机器,这种感觉,她冒出来,就让自己掐灭。
毕竟她从未畅想过,他们有别的结局。
“温延珵!”她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并未被他掌控住的她,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不到两公分距离男人。
“我也没说要离婚。”她一时半会儿又还不清钱,说得好像自己马上要走了一般,余音挺冤枉的。
这话一说,他的眉头松了松,但并没有转变好脸色。
故而这不是标准答案。
余音停顿两秒之后,“温延珵,既然我们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为什么要去定义答案,顺其自然地去应对这道题,最终答案好坏,都由我们自己来承担,好不好?”
她现在有这段婚姻,一来不用面对母亲的担忧,二来还有房子住,另外还能分担家用,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是她赚了。
至于以
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就让这个解题过程变成开放式。
他没有声音,余音移动了半步,抬起自己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想要他应允的答案。
温延珵的视线由她的手,转移到了她的目光上。
他的那些冷情,就在她的那句“好不好”上软化。
就仿佛她这一刻,让他飞蛾扑火,他都会说出一句“好”。
如果说之前领证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那么此刻开始,他们有了个共同的目标,去维系好这本结婚证所定义的关系,一切归零。
“那我们说好了,温延珵,我回去睡觉了,晚安!”余音终于在他面前,说了那句“晚安”。
像是凝聚着所有的缱绻。
“晚安。”温延珵看着她去了对面的书房,看着书房的门被合上,他慢慢松懈下的神情下,是弯弯上扬的唇角。
余音关上门,整个人贴在门背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是一场豪赌,那她就赌一把。
他们如果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
婚姻比恋爱靠谱得多,毕竟有法律保障着。
这一晚,余音抱着被子,闭上眼睛,都是他的影子。
第二天,起床,她对着镜子看的时候,都发现有眼袋下微微青色,也太没用了,居然昨晚想男人想到没有睡好。
她戴了个黑框平光镜遮了遮眼睛,推开门。
对面门也刚打开。
“早。”避免尴尬的最好选择,先破解尴尬,余音
抬起手挥了挥。
“早!”他抬了抬眸。
同款熊猫眼出现在余音的视野里,没有比她好多少。
他总不会也没有睡好吧?
可能是昨晚的菜有问题,吃了会失眠,以后不买这家菜了,余音心里评判道。
两人同时转身,手臂和手臂撞在了一起。
温延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心点!”
“那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么。”余音低声埋怨。
温延珵浅浅笑了,“我的错,那我给你赔礼了,早餐不做了,我们出去吃。”
他承认得倒是快的。
搞得像是自己碰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