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余鬼使神差地插了句嘴:“人?武队要全喊过来吗?”
“艹,这破地方装不下。”洛忆南难得地起愁来了,“要不。。。。。。朱晔,辛苦一下你们这些会飞的,背一些人到空中去,剩下的往中间石阶挤一挤吧。”
朱晔抗议地把脖子扭过去,它们也要好好看啊。
“该死,不用这地方的时候嫌它占地太大,一到用的时候又不够用哪个王八羔子把它建成这样的。”
洛忆南伸手弹了朱晔一个脑瓜崩,然后虚靠在石柱上,双手抱臂,看着这白象石坛十分不爽地蹙着眉。
“我,你有意见?”
听到这话,刚刚过来的洛景气到跳脚:“你个臭小子,用我地盘还破口大骂,你瞧瞧你那德行,到底哪点像我了,肯定是你自己瞎他妈乱长的。”
“行啊,你自己建的自己搞定。”洛忆南巴不得做甩手掌柜,“我去喊人了。”
见他真的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洛景胡子尾巴那点须都气翘了,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把贺晨余和朱晔喊过来安顿那点事宜。
本该赶到白坛的冉玖汐半道上被千辙山旁边的一座山林给吸引了。
千辙山泥土红黑,没有了往日遍开的梨花林了,寸草不生的荒凉让人心生婉叹,而旁边那座山林比千辙山要小得多,没有名字,但半数葱郁的树木都被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梨花木,就好像是千辙山的一个缩影。
冉玖汐走进这“千辙山”,闻着梨香在漫步,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这里了,就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还是那么的美好,令人心醉。
“好看吗?”洛忆南不知何时过来的,从后背轻轻环抱住了冉玖汐的腰,“这些都是新栽的,花瓣在快落的时候让人做成永生的了,等下一轮长出来,这些就会掉,届时应该更好看些,至少地上不会是一片秃草。”
冉玖汐有点恍惚,感觉不太真实:“这座山有名字吗?”
洛忆南:“小千辙山。”
他转头看了眼后边跟着的孟姜,手指往后一挥,是让他下去的意思。
孟姜笑容尴尬,自己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待去了。
“小千辙山。”冉玖汐喃喃了一遍,抬头问道:“你取的?”
洛忆南“嗯”了一声:“你最喜欢的地方我没有保护好,还你一个劣质版的不知道你嫌弃不嫌弃。”
“嫌弃?”冉玖汐忽地笑了,“怎么会,看到小千辙山的第一眼我还被惊艳到了。”
“走吧,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这里你随时可以来的。”
洛忆南的手修长,手臂也是,非要环着冉玖汐的腰牵她的手,走路慢腾腾的是他这暴躁性子难得的耐心。
“你要干什么?”
看到一路铺上白坛撒了梨花瓣的红毯,以及人满为患的坛底,冉玖汐瞬间不淡定了。
“没什么,欠你一个仪式,一个正式成为朝零大小姐的仪式。”洛忆南边带冉玖汐走红毯边紧扣住她的手,笑道:“不用紧张,就是让你真正地融入这里,让大家再好好地认识你一遍。”
身旁每一张带着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令冉玖汐不住地心慌,手却又被洛忆南攥得死死的,无处可逃。
“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名不经传的朝零大小姐了,你也不用一整日泡在兽群里不出来,大家都听过你的事迹了,也从来没有不愿意接纳你。”
洛忆南领冉玖汐上白坛,看着她认真地说:“真正地把朝零当家吧,这里是你可以放纵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不要再拘谨了好不好,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开你的心呢。”
朱晔稍稍送了他们一会,就把这两人放下了。
白坛底下的人,空中挥翅的兽,几千万双眼睛都在看着她自己,竟让冉玖汐觉得像逼上了刑台一样,整个人都是僵硬紧绷的,最后几步台阶几乎是被洛忆南扯上去的。
洛忆南侧头问:“怎么了,脸怎么白了?”
整个白坛仙境般的布置冉玖汐尽收眼底,她却如同置身于烈火中焚烧,胸闷气短地说不出话来。
“或许他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但这是你唯一一次改变你在这些人心中印象的隆重时刻,别告诉我你在这活了七年真的能做到一点不在乎。”
“再傻楞着你就做一辈子小透明吧,在被夜莺抓住那次还嫌弃自己失败呢。”黑狐一爪子拍在她腰上,怒道:“不会说话了是吧。”
冉玖汐悚然回神,眼神下意识往下一瞥,躲开了洛忆南的视线,看向了白坛底下那些“朝夕相处的家人”,她放松了下僵硬的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又拿出了自己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来。
“早上起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还以为是哪个平凡的一天呢,穿得很随意。。。。。。嗯,草率了。”冉玖汐苦笑着自我调侃了下,“跟个穷乡僻壤的野丫头似的,莽撞又土味。”
接地气向来都会显得亲切一些,坛底下的人不再是悄声嘀咕,开始喧闹四起议论纷纷一阵轰闹,冉玖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立刻沉声肃容道:“安静!”
喊的声音有点大了,一嗓子下去就噤若寒蝉了,竟显得她多了几分威严。
“可以啊,都不需要我了。”
洛忆南冲冉玖汐笑了笑,手仍旧牵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