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猫着腰低着头,码头上船已经停靠,看样子快登船了,人群也是密密麻麻的,我混在里头,默不作声。
如果要走的话我打算使用抢来一个家伙的身份证,可是关卡这么严格,说实话我也不是特有信心,上了那道梯子后,恐怕麻烦事儿也不会太少,船上如果出了问题恐怕就算到下船也不会太过安生。
登船时间临近,我在那里焦急想着方案,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开船后强闯,在靠近时跳船改游泳了,我的水性没有问题,但是一旦下水引起骚动到时候海关的小艇一定会快赶来,到时候水中想要脱身难于登天,而且强闯的话我也担心大船如果停下或者掉头,那可能就彻底麻烦了。
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船上就好了,正当我陷入两难的时候,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我的思维,我看见一个外国人用蹩脚的中文在和一个工作人员吵着,这个老外好像喝了点酒,是爱人开车,开的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好像对车子排队上船有些不满,在那里一直嚷嚷。
我动了动耳朵,听见大概对话如下,那个工作人员说道:先生登船之前我们有几道例行检查对车子,请您配合一下。
老外则嚷嚷着:我的车很贵,不要碰ok?后面和前面的都是拉货车子让他们离我远一点ok?
工作人员有些无语,答应了老外的要求,让前后车子和他留下了些距离,之后对他说道:我们要检查一下您后备箱里的东西。
老外又愤怒的嚷嚷,刚才不是看过一遍了吗,到底要看几遍,到底要看几遍。
工作人员无语的再次说道:请您配合一下,我们要查危险物品的。
老外愤怒的走下车,大声的喊道:我只给你看最后一遍,这是我的隐私,不是展览馆,你给我看好了,我去参加风筝节,这里只有一个大风筝卷在了后备箱,ok,ok?你们如果再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就要投诉你。
工作人员彻底摇了摇头,对着这个喝了酒的老外不再言语,好像躲瘟神一样的都不愿意靠近他,老外的爱人这时候说要去卫生间,于是老外自己站在车后又耍了会酒疯,最后一个电话打来,才让他停了下来,我看着开着的后备箱灵机一动,趁着这二人都不在车上,我赶紧跑了过去,跳进车里,关上后备箱这风筝的确和一床毯子一样卷在了这里。
我趁着老外蹲在一旁打电话,我急忙打开风筝,然后我自己躺在了中间,之后一个转身,将自己彻底的卷入了其中,这个瘟神一样的酒鬼,或许一会上船会节省不少麻烦,停在车库里也可以躲避很多船上的检查,我不妨试试赌一把。
结果过了不久车子就开始了动,慢慢的走到了上坡路段,中途这醉鬼又喊叫了几次,但很快,车子就被停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慢慢的所有的人也都离开了这里,我没有探出头,而是选择安静的继续躲在这里,我想跟着他们的车子先走的越远越好,外加打了一天了我也有些困了。
就这样在这黑暗寂静的环境里,我醒了睡,睡了醒,已经记不住反复了多少次,这几天我是真的都没怎么睡好,现在我只想补回我的睡眠。
大约六个小时后,我听到零碎的脚步声,很多人来到了外面开始了汽车的动,老外的爱人也走上了车子,不一会就下了船,两口子说着外语,好像是要连夜赶到投宿,就这样我在车上又待了一阵子。
最后他们在进入后的一个加油时两人通通下了车,我也趁机迅脱身离开了车内,这里已经是深夜了,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我走了一段路后,找到了一个公园,就在那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凉亭内,倚靠了一宿。
第二日我漫无目的游荡在这座城市内,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或许是风筝节快开始了,这里的天空上大早晨就出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大小风筝,也不知道昨天的老外是打算放一个什么样的。
我记得桐儿和我说过,她很喜欢风筝,小时候我们在广场还一起放过一个,她曾说,她喜欢风筝这种飞翔于天空之上自由自在的感觉,希望有一日我们两个也能无拘无束的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去到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远方。
此时的我心里有着许多事儿,但我却不想和任何人开口倾诉,说出来也没人可以理解,一个转身你消失不见,短短几日却过了五年,时间好像开了一个惊天的玩笑一样,你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巨大的疑团,将我的好奇心勾到了毕生之巅。
之后我去了餐厅,这一路上经过观察,时间无误,看样子一定是中间的某个环节让一切都产生了错乱,桐儿的消失,时间的穿越,幕后的追捕,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息息相关的。
目前我知道的太少,记忆又出了问题,我需要做的就是收集大量的信息,我决定联系这件事的知晓者,从他们口中一点一点的收集情报,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几经查找,打去了格尔木考古研究所,我想先从黄所长那边了解情况。
可电话好不容易接通后,接线的同志却告诉我,格尔木研究所压根就没有黄所长。
我惊讶的赶忙描述着黄所长的形象,可那边的同志再三和我确认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后来在我的要求下,那边所长接了电话,他不姓黄,声音也更加沧桑,最主要的他也确认没有所谓的黄所长这个人的存在。
挂了电话我吃了一惊,但很快我冷静下来,我之前一直担心黄所长他们被那群人截胡了,但现在看来,另一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或许这出戏上演的更早,这个姓黄的可能也是其中一个演员。
除此之外关于最近和五年前的攀登项目我也做了咨询,可是大部分人都是五年内调来的,五年前的事情他们都不知情,至于近期的登山活动,很肯定的对我说了没有。
这么大的项目,这么一群人怎么可能没有痕迹与记录,如果连查都查不到的话,那么剩下的一种结果,只能是有人在刻意隐瞒。
我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此人绝不简单,我没有办法太直接的抛头露面去打听,我能做的只有继续查找熟人去了解生的一切,无论天涯海角,无论有多难,我誓我一定要查明一切线索,我一定要找到桐儿的下落。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关于这件事除了山下的人之外,或许最能知道真实情况应该就是那支队伍里的同行人员,我记得日记与血书材料中,除了我和桐儿还提到过如下几个人,赵子胜,领队,郭明亮,老鼬子。
如果能找到同行的这四个人或许我就能解开谜团拿到线索,这四个人中赵子胜死在了山上,领队和老鼬子好像是称呼与外号,这个太多太广,茫茫人海根本没法确认,那么最后剩下的就是郭明亮了。
不管如何我现在的情况都有必要走上这一趟,万一运气好找到他,说不定我记忆力缺失的部分可以在他那里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