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略作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加入他们的小圈子。
甘鑫先打破沉默,介绍自己:
“我是乘龙港的甘鑫,目前炼精境六层,武艺方面精通棍法,会家传的甘家雨点棍法和宗门水蛇棍法,诸位呢?”
他的坦诚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一位身披红衣练武装的女子,语气简练:“烈城秦家,秦红玉,炼精八层,擅长枪法。”
随后,一名青衫飘逸的书生接话:“金山城宁画扇,炼精四层,对武艺不算精通,只会一点灵鱼剑法。”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试图掩盖一丝尴尬。
轮到李鱼时,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汤谷,叫李鱼,炼精境大圆满,嗯,也是学了一点灵鱼剑法。”
他的话引来秦红玉的不悦:“不愧是天魔,修为境界确实非同一般啊。”
此话一出在场四人气氛顿时凝重。
宁画扇保持着沉默,轻轻摇动折扇,那姿态像是在静待一场好戏的上演,眼神中却藏着几分玩味。
甘鑫则选择性忽略了秦红玉关于李鱼身份的质疑,转而对李鱼的能力表达了由衷的赞赏:
“李兄,你的修为进展实在令人惊叹,仅四月便达至如此境界,实属罕见。”
然而,李鱼并未回应这份赞美,而是冷冷地瞥了秦红玉一眼,言辞间满是不屑:“宗门已确认了我的合法身份,你这记名弟子何必多嘴多舌。”
秦红玉闻言,怒意更甚:“若你真是人族,怎会遭此孤立?平日休假之时,不见你下山一步,分明是被宗门限制自由,你这是自欺欺人!”
“我就喜欢宅,要你管!”
甘鑫见状,连忙插话调解,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了,我们四人在这里,哪个不是求学苑里的边缘角色?既然缘分让我们相聚,就应当团结一致,共同面对挑战,无须在意彼此过去的种种。”
李鱼心中嗤笑,在场四人,除了他,可谓各个是朵奇葩。
甘鑫,乃乘龙港甘家家主的私生子,私生子的身份并非被排挤的关键,关键在于其嫡系兄长与姐姐同样在水灵宗。
这对正房出生的兄妹对甘鑫的出现颇为讶异,凭借家族的人脉背景,毫不留情地将甘鑫排挤至边缘,使他在求学苑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秦红玉,出身名门的女子,她的武道修为在所有女弟子中堪称翘楚,但这份卓越却并未给她带来相应的尊重与喜爱。
她的性格如同烈火,刚直不阿,对于身边种种虚伪与谄媚深恶痛绝,这份不妥协让她在求学苑中饱受排挤。
宁画扇,只因姓氏‘宁’,初入求学苑时,众人误以为他是宗主的亲属,纷纷向他献上过誉之词与过分的恭维。他对此不仅没有澄清,反而泰然处之,凭借自己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深得女弟子们的青睐。
李鱼早洞察其本质,认为他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尤其是当他夸口自己是《聊斋志异》的真正作者时,李鱼不禁翻了个白眼,内心暗嘲:连我都未敢宣称那等佳作为自己所著,他竟敢冒充蒲松龄。
最终,宁画扇的真实身份被外门弟子识破——一个来自金山城的寒门子弟,因其父偶然救下一名亲传弟子而获得推荐,得以加入水灵宗。真相大白后,那些长久以来对他心怀不满的弟子们终于找到了泄的机会,群起而攻之,一顿拳脚之后,他彻底沦为了求学苑的弃儿。
好嘛,这个小团体的四位成员便包括了一个域外天魔、一位饱受偏见的私生子、一位性格坚毅的“男人婆”,以及一个喜欢人前显圣的虚荣鬼。
在甘鑫的协调下,这个临时拼凑的小团队开始不情愿地讨论起了对抗策略。
甘鑫分析道:“按照时间算,一上午最多不过二十场战斗,大约十来场便会结束。我们三十人对对方二十几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场。
我们这边大概默认分为五个小团体,每个团体派人轮流上阵,以车轮战消耗对方。
我们小队中尤其是第一位上阵的人,压力最大,我们要做好后勤,保证他的休息和体力恢复,同时争取说服其他组及时替换战斗人员。”
秦红玉主动请缨:“如果轮到我们,我愿意出战,但是,如果其他团体中没人愿意接替我,你们之中必须有人顶上,这样我才愿意第一个上。”
李鱼认为此言在理,点头赞同,宁画扇和甘鑫也表示了支持。
时光匆匆,一刻钟转瞬即逝。
妖族一方派出了牛头怪作为,他手持狼牙棒,气势汹汹地立于场中,挑衅的话语直指林芬芬:
“臭女人,有胆量你就上来试试!”
身为水灵宗某位长老孙女的林芬芬,同时也是求学苑内小有名气的领头人物,此刻心中虽愤怒不已,却只能紧咬银牙,强忍着不敢擅自上前。
她的目光掠过自己队伍中那位俊逸的公子,对方心领神会,轻轻点头,随即抽出腰间宝剑,跳上武台,准备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