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清音……
比我的猫蛋好听多了,我又将此琴看了一眼,更觉自己比不过琴了。
如此优雅的玩意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让我弹一曲,以庆祝我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于是,我坐在了琴前,抬手将琴弦摩挲了一番,随后胡乱地弹出了几声,不出意外的,我弹出的声音凌乱不堪,不能入耳。
“猫蛋姑娘,你可是想听曲子?”来的是病殃殃殿下。
他穿得寡淡,立在门边仿佛都要被落日晒化。
我连忙起身,退到
一旁,冲他行了礼,也不知具体该如何称呼他,遂直接喊他“殿下”。
我不识字,所以只知道他是个王爷,并不知道他王府外面的牌匾上写的是什么字。
病殃殃殿下朝我走了过来,温声说道:“猫蛋姑娘,往后你在我面前不必行礼,随意一些即可。”
说完,他抬起白得近乎透明的一双手抚上琴弦,随后拨出动人的旋律。
原来这把“清音”能如此美妙,将它摆在我这里确实是白瞎了。
一曲毕,他转头来看我,煞白的嘴皮上下一碰:“猫蛋姑娘……”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改名了。”
他看起来颇感兴趣。
我问道:“清音,我叫清音可以吗?”
他低头抚了抚琴,眼中情绪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良久,他点了点头:“清音这个名字很好,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我心里高兴,虽然我不知道“清音”二字的含义,但是我喜欢这个名字。看得出来,他也喜欢。
良久,他站了起来,握住我左手,将袖子撩开,摩挲着我手腕上的胎记:“清音,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人?”
我一时脸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我做通房丫鬟?
他抬起头来看我:“你可愿意尽全力为我做事?”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看来说话真的不能大喘气。
我点了点头:“我自然是愿意。”
他笑了笑:“
谢谢你。”
他是一个极其有礼貌有风度的人,是我生平所见,待我最有礼的男子。我不自觉地脸红,然后将头低下,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客气……”
我说让他别客气,他还真是不客气。第二日便给我找了个师父。这个师父生得五大三粗,眉毛斜飞入鬓,脸上毛发异常旺盛。他不如病殃殃殿下那般温柔,一来便将我摔在地上,疼得我卧床三日起不来床。
起得来床后,大师父又将我摔了几次,我又卧床了一段时间才勉强扛住他的过肩摔。
他对我凶狠,我很是怕他,被他摔了几次实在是怕了,是以只得假装并未康复,赖在床上硬是不起来。
我本以为我不起来他便拿我没办法,结果是我想错了。
这日早晨,我正心惊胆战地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本来听着脚步声,大师父是走远了,结果下一刻,他竟踹开我的房门,凶神恶煞地立在我面前。中长的胡子被他鼻中喷出的气体吹得颤了颤,随后他粗犷的嗓音响起:“小瘦猴子,你怎么还学会偷懒赖床了?”
我学着病殃殃殿下的模样,虚弱地说道:“我是真的病了,你先回去吧。”临了还咳嗽了几声。
大师父瞪了瞪眼睛,也不管我穿戴整齐否,直接将我拽了起来,说道:“允王殿下说你是神女,让我教导你,结果在我看来,你孱弱至此,根本就配不上神女这个名头
。你给我起来,今日耽搁不得。”
通过大师父这番话,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病殃殃殿下是允王。第二,允王以为我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