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瓶却呈现出一种黑白交错的斑斓痕迹,像是失去信号沙沙作响的老电视机屏幕,显得既奇特又古怪。
“这是唯一的一瓶精血药剂和最高阶的安定剂了……”
“虽然没有机会再试错,但七成把握…概率算是非常大了,不然以我的性格还是会保守一点。”
德里莎法师看了看哈德男爵,她的视线掠过管家,看向她身后的那些一阶的侍卫们。
忽然扑哧几声,那些侍卫们的嘴巴里突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暗影触手,如同一朵朵畸形的布满黏液的花朵在空气中挥舞。
她们的眼睛被挤地向外凸出,眼里满是惊慌和不解,突然整具身体迅溶解,变成了一团团在空气中不断沉浮的血珠。
“呵呵…诺顿的生命魔法和我的暗影魔法真是天生一对。”
德里莎法师自我吐槽般地笑了笑。
她看向哈德男爵,后者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反倒是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拉过管家的尾巴擦了擦溅到自己身上的血渍。
“准备开始吧!”
见状,德里莎法师开口道:“之后还需要你蜕变后的一些精血帮我改造身体。”
“这些生命血源不够我们两个人的需要,待会还要尽快出去猎杀一些凡者。”
“嗯,好的姐姐。”
哈德男爵接过两瓶药剂,他躺在铁台子上,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全部喝下去。
接着他的身体果然生了剧烈的变化,皮肤开始出现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淤斑,那些血痕淤斑却又不断地被修复,像是一场看不见的拉锯战。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间皮肤变得褶皱无比,就像是披上了一层脱了水的血红色人皮,牙齿和指甲也变得松松垮垮,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
管家被吓了一跳,悄悄地往后挪开几步。
接着那张人皮不断地干瘪萎缩,在某个瞬间突然冒出不断的咔嚓碎裂声,变成一块又一块的碎屑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更加洁白无瑕的皮肤,牙齿和指甲也整整齐齐地重新长出。
德里莎法师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的所有变化,但内心却难掩剧烈起伏的波动,这种感觉只有在克里斯·诺顿对她告白地那个夜晚才有过。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像是重新充满了活力。
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块绝世难寻的珍馐美馔。
终于,在所有的变化逐渐停止时,哈德男爵慢慢地从铁台上了起来,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着那双白皙修长、完美地不像话的手掌,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管家走了过去,想要一起庆祝这一刻。
但突然哈德男爵猛烈地尖叫起来,他伸起双手使劲地按住自己的脑袋,接着不断地在铁台子上打滚,居然直接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像是正在经历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
“啊?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管家有些害怕地停在原地,她半伸出手,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却分不清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故意装出。
但哈德男爵却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猛地把管家扑在地上,接着疯狂地撕开管家的衣服,脸上露出野兽般的癫狂姿态。
管家却被吓地惊声尖叫起来,现在这种情况简直像极了几年前哈德男爵第一次服用恶魔血剂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把前来查看情况的哈莉推了过去,只是这个时候却已经没有人可以代替她了。
德里莎法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她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副人伦大戏,眼里兴不起半点波澜。
自从克里斯·诺顿死后,她便对这种男女欢爱的事情彻底失去了兴趣。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可控的衰竭苍老,另一部分原因却是心里留下的难以愈合的伤疤。
尽管她的年龄还不到六十岁,这个年龄在魔法师当中简直年轻至极,完全可以再享受一段豪奢放逸的漫长时光。
等到一段时间过后,管家的嘴角流出血沫,她已经被硬顶地昏了过去,但这样的结局却比几年前可怜的哈莉好上太多。
哈德男爵却还在她的身上泄着药剂的剧烈副作用,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突然在某个瞬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出破碎的声音。
接着他的整个身子猛地停顿一下,然后不受控制地倒在管家身上,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