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租的小院里,景项还蹲坐在屋檐下,没了客套的心情,沉默地想着如麻的心事。
两位客人也没有因主人没有邀请他们入屋而有丝毫的不满,景清倚靠在门前看着皱眉思考的景项,也若有所思。
燕归更是直接惫懒的席地而坐,也不管落雨溅湿,盯着院内的花草出神。
“谁先说?”
先开口的是景清。
景洛失踪后,他想问燕归为什么会跟那小子在一起,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可燕归说要见到景项,待其肯后才会告诉他。
要求还算合理,景洛对这家伙看起来也很信任,对方又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自己。
但景清还是小心谨慎的拖了几日,直到道门封山。
随后,血祭的消息传出。
一直以来的那份怀疑,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族里对自身逃亡的疏忽大意,景项带着弟弟离家,又莫名其妙地彼此分开,而当景洛在武当山失踪后,立刻就有血祭的消息传出……
“实际上,族里要追捕的人是景洛吧?”
景清先是看了看景项,这个名义上帮助他逃亡的救命恩人。再又看了看席地而坐的胖子,也同样是救命恩人。
但目光里全是怀疑。
“呵。”
景项在景清的视线再次转回来时,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苦笑着开口道:“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当得知弟弟失踪在武当山,道门准备血祭时,景项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手里的牌,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有人躲在幕后操纵,那她要做的就是把手里的牌全部铺开来放到明面,敌我双方自己看牌,见招拆招。
是的,景项已下定决心,她要毫无保留,包括系统的存在,以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再无迟疑,景项沉下心来开始讲述这个很长的故事,她在等,也在赌,系统会不会为阻止她的自曝而把她拉进当初学习千粼之术时那样的幻梦里。
但一切都没有生。
尽管她讲了足足两个时辰,系统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景清这个很有城府的小家伙早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还能沉得住气,一副惫懒模样的燕归则在故事开始时就已经僵坐着不动了,甚至两个时辰都未曾换过一个姿势。
故事讲完,景项大吁一口气。那种压在心头多年的块垒终于撬开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又兼解脱。
救世什么的,一直以来就不是她的梦想,她只想要在这一辈子活得开开心心罢了。
但从她降生起,系统就给了她极大的压力,让她根本无从享受生活。
现在,她不管了。
要血祭的那家伙是不是弟弟都好,反正,她就算是上山去救弟弟,也可能在系统的安排下,成为血祭的实施者。
这个系统目的性太强,实在太可疑了。
一直以来,景项都非常信任系统,就算面对朝堂时没有介绍,她也只当是主线需要,直到在囚禁狮王的崖洞内被其狠狠地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