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她伤心,低声安慰道圣下只是性子向来如此,时间长了便好了。
她点了点头,也如此想,直到后来见到那位被圣上以正礼纳入宫的程君,才知道不是。
初次见面敬茶,他姗姗来迟,一屋子人都要等他。
她身为皇后,脸上挂着笑,心中到底不快,直到有人禀报程君到。
她闻言抬头看向门外。
侍女弯着腰将绣帘掀开,从外走来一个小公子,门外的阳光洒在他金线缝就的提花鹤羽披风上,泛着夺目的光彩。
只是比这身华服更美的是穿这衣裳的人,屋里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像是习以为常了,目不斜视,顺手接过接过太监奉上的茶,直直递到她跟前。
微微颔叫了声皇后,也未行宫妃之礼。
而她当时只顾着看他掀起眼帘时露出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也忘了礼,接过茶,便让人坐下了。
他脱下披风,将一头似水乌拨在脑后,月色袍子,显得人如温玉。
而自己看着他稚嫩又好看的脸,忍不住想李牧当初是不是便因为他这幅容貌才将人纳进宫?
而被她细细瞧着的程幼,坐在红木椅里,蹙着眉似乎很不耐烦听她们说话。
眉心微蹙,修长白嫩的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摩挲缠绕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红了脸。
她未曾经历过情事,但也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人,不禁心中黯然。
不过坐了片刻,程幼便站起身,说困了,要回去睡觉。
她从未过这样肆意的人,一时愣住了,等回神便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他走后,屋里人议论纷纷很是吵闹,她也懒得多听,寻了话头便出去了,只是留下女官来照看着。
初春时节,寒风料峭。
她站在花园的鹅卵石道上,远远看见李牧和程幼。
李牧似乎刚从书房处来,正要往自己宫里去,只是恰好碰见了程幼。
似乎……
“闹什么?”李牧看着面前的人问。
“我怎么闹了?陛下是去皇后宫里,我怕路上和你行礼,耽误了你见皇后的时辰,我这是好心,怎么陛下倒倒打一耙?”程幼斜眼看了他一眼说着就要走了,只是被李牧一把攥住了手腕。
“说你一句有十句等着,孩子随你可怎么办?”
“那陛下想让他随谁?”程幼顿住脚,甩开他的手冷声问。
“最好,长得像你,性子像我”李牧含笑答。
“为什么要性子像你?”
“难不成要像你?”
“哼!怎么不能像我?”
“女孩性子像你就罢了,男孩性子像你怎么办?”
程幼没有说,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