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姨暗自腹诽,但明面上还是幽怨着说道:“瞧温小姐这话说的,小姐救我出地牢苦海,还答应为奴家解封廊馆,免了奴家受本家人的打骂责罚,奴家报答都来不及呢怎会胳膊往外拐呢?”
温柚冷笑道:“少在这糊弄我。当天目击者很多,有人看到你上船去解围了。你若真不想说也可老实承认,我不难为你,反正再过几日就什么都解决了。”
说着,她一把拍开俞小姨的手,示意直接上纱布。
顿时俞小姨就有种想把人捏死的冲动。
本家小姐们说得半点不错。
这些個女官们骨子里都傲出病了,一朝骑在男人头上当了官,便什么都要跟男人比跟男人争。
搞得官威比谁都要大。
明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非要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活该被打断鼻骨!
死了也活该!
“奴家本也不喜欢那姓韩的,哪里会无缘无故帮着他嘛,小姐偏是不信,那奴家这几日不出门就是了,不坏小姐的大事就是了。”
俞小姨轻轻的为温柚贴上纱布,轻轻的‘哼’了下,仿佛赌了一点小脾气。
但是转头又说:“莫说奴家没有提醒小姐哦,韩昭或许做不出什么大事来,可他身边的杨玉师却不是省油的灯,传说她杨氏一脉世代为将,爷爷还是隋朝的末代战神。韩府的人休假撤走,说不定就是她设下的局。”
“要不然九幽堂去了那么多人,怎的只有一个人回来?”
“还有,现如今咱府上人也走光了,却不是小姐设的局吧?那杨玉师若是看穿了,也派人来刺小姐的话该如何是好?”
话音尚未落定,温柚已然凛起眸光。
这个可能性她是有考虑到的,也正是因此,第一次的刺杀才全权交给了九幽堂。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以免事后被韩家人报复。
照理说,韩家人是找不到她这里的。
但现在连俞小姨都这么说…
“这个贱人…真敢杀我?”温柚狐疑着问。
思量了一下,俞小姨尝试说道:“明着当然不敢了,可小姐教她了呀,买凶杀人,找几个刺客,或者派几个死士,她杨玉师不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此话一出,温柚当即眯起眸,“你这么说,倒真是不得不防了。”
俞小姨暗翻了个白眼,她看得出温柚急功近利求胜心切,早已没有了冷静的头脑。
所以才现编出来这么个说辞,变相的讨好这个女人,没想到还真给人唬住了。
…反正她是不信韩家人会来刺杀朝廷命官的。
虽说画舫刺杀一案疑点颇多。
她也想到说,韩昭可能真是为了王秀娘而杀人,而且还自焚画舫演了一手苦肉计,杀人过后还倒打一耙把人说成是刺客。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当日所见就不是错觉。
这位韩昭皇子果真是笑里藏刀,果真是大凶……呃大富大贵之人。
但也正是这样才更不会出手来刺杀朝廷官员。
人本来就式微,活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每天过得如履薄冰,非得装成一幅软蛋的样子才能过活。
又怎会行此下策来买凶刺杀?
买凶也是会留尾巴的呀~
除非他韩昭皇子亲自来刺,那就真是神仙都想不到了~
俞小姨越想越笃定,心道韩昭要是真的来了,她倒立螺旋三百圈表演花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