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要走,他又上前跟着一块走,颇有点死缠烂打不要脸,道:“王爷,你也知晓我没有恶意,咱们自小一块长大,我跟家中弟兄待的时间都没有跟你长,是真心敬重亲近你的,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改。”
越王想到这个就唏嘘道:“短短半年没有交谈,鹤春倒是变了些,被我无视了也愿意继续来找我。”
袁耀可不敢接这些话,道:“王爷随心去就好了。”
他其实也不懂越王为什么要把事情做这么绝。越王也只是抱怨一两句,而后又感慨,“但鹤春娶的妻子都很好,越王妃说,她很是喜欢刕少夫人。”
……
折绾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闽南的茶树66续续运了回来,她从前对茶树的认知只有书上几句话,如今看见了真的,便看得眼花缭乱。
她还看见了那位叫做“狗茶”的少年人,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看见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扑通一声就跪下,将折绾吓了一跳。
素膳赶紧将人扶起来,给了他一个小茶包回去泡茶喝,而后等人走了之后笑着道:“我还以为他要申冤呢。”
折绾:“……最近看话本了?”
素膳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是。”
学闽南话未免枯燥,素兰就想好了一个好办法,“把话本上的字用闽南话说出来,真是有趣又记得住。”
这也行。折绾问,“袁夫人学官话学得可行?” 素膳:“行的。运回来的茶叶和土她学不快用官话怎么说,但是话本子里面的东西,大概记几次就会了。”
折绾感慨,“还是要寓教于乐啊。”
她带着十几盆茶树去了勋国公府。孙三娘也在看茶经,见她又带着茶树来了,颇为头疼,“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情做。”
折绾笑着道:“让你跟我一块去铺子里,你又不去。”
她这段日子又买了一些铺面用来放茶叶和茶树,平日里就在那里探寻茶树的不同。她还劝袁夫人买桂渊街的铺子,袁夫人连连摆手,“我们家少银子,还要还银子。”
因着急,她的话又快又难懂,折绾本来听得懂一点的,结果又听不懂了,还是袁小姑娘大声道:“少夫人,我阿娘说:穷!”
折绾就笑着道:“你帮了我这么多,自然该我送你的。”
袁夫人推脱不了,直到走的时候还晕晕乎乎。
孙三娘听了就笑,“你不如直接给她银子,如今给她铺子可不值当。”
折绾:“给她银子,可落不到她的手上。”
孙三娘听了一愣,而后唏嘘道:“阿绾,还是你懂。”
而后就笑着道:“我帮你看了这么久茶树茶经,你怎么谢我呢?送我多少铺子?”
折绾早有打算,“我是要送你的,但就不给你买京都的铺子了,我帮你买闽南的地。”
孙三娘逗她:“我自己也买了许多,你买那些我可看不上。”
折绾一本正经,“不,我的意思是,我送你的这些地,先不买在你的名下,只买在我和玉岫姐姐的名下。等过几年再给你。”
孙三娘一愣,拧眉,“你这是何意?”
折绾不可能说勋国公府过几年要抄家灭族,她早想好了说辞,“你真要听啊?”
孙三娘凝神:“自然要听。”
折绾:“那我就说与你听——我是想着,勋国公比你大这么多,到时候先你一步去了,你娘家天高地远的,京都又没有靠得住的亲戚,到时候那些不肖子孙要打你嫁妆主意的,要是抢了去怎么办?”
“还不如我和玉岫姐先买着,立好字据,等你要的时候再给你。”
孙三娘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谁知道竟然是这般!她听得哈哈大笑,“阿绾,你怎么如此可爱至极。”
她拍拍折绾的手,“你啊,这是小心惯了。”
她说,“我再不济还有娘家呢,即便是勋国公去了,我也有娘家抵着,他们算什么东西?”
她冷冷道:“我是不愿意跟他们计较,要是计较起来,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
他们说的是勋国公原配生的那几个儿女。
折绾便开玩笑一般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还是远着思虑吧。反正就送这个吧,只当我兴起来潮——最近素膳和素兰一直在看话本子,我看那些话本子里面也有被拐子拐走的千金和夫人,若是有一日你被拐走了,记得去闽南打听我的名头,再把我给你的地拿回去。”
孙三娘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有你这般说话的!”
她以为折绾在逗自己高兴,也是真高兴,“难为你什么都为我打算好。”
即便这个主意听起来十分好笑。
折绾也没让她把此事当真,只是提前先说一说,万一之后什么都来不及,还望她记得今日自己说的话。然后又问:“你最近精神越好了,下回要不要出门去踏青?” 孙三娘却迟疑道:“我还是不愿意见生人。”
折绾没有勉强,“好啊——下回我带袁夫人来见你吧?她家是有茶园的,知道的事情多,但不善于主动说,需要人去问。我却问不出什么细致的,还要你来问才行。”
孙三娘倒是愿意在家里见人,对折绾口中的袁夫人也很是好奇。她点点头,“也行。”
折绾见她并不排斥见这般的新鲜人,便笑起来,“让你吃的补汤你隔几日再吃吧,都吃胖了。”
是药三分毒,哪里能经常吃。
她站起来便要回家去。孙三娘送她出门,路上碰见了勋国公。勋国公对折绾还是很客气的,道:“下回请你和鹤春一块来家里叙叙。”
折绾:“多谢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