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没了,要那些个劳什子好处有什么用。
太后这一生都太顺遂了,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靠斗赢先帝爷的后宫众妃嫔上来的。
人家是靠养了个有本事的儿子,还给养子选了块璞玉当岳家。
且一开始她对周明帝还是尽了心的,有这情分在,可不就更加顺风顺水。
好日子过惯了,有时候的想法就很天真。
秦靳玄微微抬手,庞水应了声是,就要将人拉下去。
那女子哭得凄惨:“太后姑母救我,太后姑母救我……”
“慢着!”太后噌地站起来,“太子,既然你知道映红算是哀家的侄女,她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你不能就这么将人杀了。”
“不能杀?依皇祖母的意思,东宫的事情孤都做不得主?”
“哀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人也没有犯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不说其他,哀家一辈子吃斋念佛,就是杀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慈宁宫的人犯错,哀家也都是小惩大诫,从不伤人性命,今日太子为了区区小事要在慈宁宫杀人,哀家万万不能答应。”
太后此番言论一出,太子面不改色。
庞水没有太子那么淡定,嘴角抽搐两下。
是,太后从不亲手杀人,就连惩治人也都使的是不见血的手段。
就像她为难昭阳郡主那样。
若是没有这件事,太后年事已高,看在皇上的面子,殿下或能小惩大诫。
现在,怕是很难。
果不其然,他还想着,就听太子再次出声:“带下去。”
这一次无论太后再说什么,都没能将人保下来。
太后捂着胸口,茱萸连忙上前搀扶人坐下。
“一个犯了忌讳的宫婢而已,皇祖母保重。”
太后都不知道该拿什么眼看太子。
再开口,声音瞬间苍老许多:“太子明知人是哀家的侄女,还要说什么不过是个犯了事的宫婢。”
“人你都处置了,何必还要故意往哀家心上扎刀。”
太子似是惊讶:“皇祖母也会难受吗?”
太后顺胸口的手一顿。
“太子说这话什么意思,映红再怎么说身上也留着卫家的血,哀家是人,难受是人之常情。”
秦靳玄道:“是卫家人所以皇祖母心疼,不是卫家人皇祖母就能肆意为难?您为难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别人也会心疼?”
该做的做了,该说也说了,秦靳玄也没有再留的必要。
人一出殿,太后忽然笑起来。
好!真是好啊!
好一个搅屎棍。
这样的人若是真成了太子妃,不要说卫家,就是她能不能荣养在这慈宁宫中还未可知。
她不是那些个歹毒之人,本来还留有余地。
如今看来不管是为两个儿子还是卫家,太子妃谁都当得,穆霜吟绝对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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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帝听到祝保的回禀,无奈至极。
“你去叫太子过来见朕。”
祝保正要去,外头人通传,太子来了。
周明帝扬了扬眉,刚合上奏折,秦靳玄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