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能全,你出去让那些奴才手脚轻点儿,宝儿这叫声听得哀家十分不受用。”
宝儿就是太后养的那只白狸的名。
宫能全应是,赶紧出去吩咐。
茱萸跟在他后头进来回禀。
“太后,不是奴婢们不想轻点儿,而是不用点力气,实在是洗不掉啊。”
太后皱眉:“不就是在墨水里滚了一圈吗?怎么那么难洗?拿胰子了没?”
“拿了,皂角、胰子、草木灰都试过了,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就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白狸叫得越发凄惨,太后坐不住了。
“哀家出去瞧瞧。”
“太后……”茱萸嗫嚅道:“还是等洗干净了您再瞧吧,现在实在、实在是入不得太后您的眼。”
太后将白狸宝贝得什么似的,哪里能听人这样说。
果然,茱萸一说完,太后就动了怒。
“你大胆,别以为哀家对底下人宽宥,你就能如此说哀家的宝儿,要不是看在你想来尽心尽力伺候哀家,哀家绝不饶你。”
茱萸扑通一声膝点地,“奴婢知罪。”
太后冷冷收回视线。
宫能全连忙上前,伸手躬身,太后搭着他的手往外走。
茱萸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外头很快响起一片惊叫声。
“太后晕了,快请太医——”
太医在为太后诊脉。
太后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前,痛彻心扉,一口一句。
“我的宝儿,宝儿啊,多漂亮一身毛,怎么就给洗秃了。”
太后心疼自已宝贝,查到四皇子身上。
周明帝当着太后的面,罚四皇子在他自已宫中面壁思过十日,也就是禁足。
太后虽然觉得周明帝惩罚过轻了,可还能怎么惩罚?
四皇子是天潢贵胄,可不是随便哪一个奴才。
不是说罚就能罚的。
白狸再是太后的宝贝,秦靳齐还是皇子呢。
也只能如此。
穆霜吟听闻消息是在两日后。
回想那日秦靳齐手上的墨,还有他说的话。
她瞬间明白。
腊雪见郡主笑,她也笑。
“还是四殿下敢,虽然不太厚道,不过奴婢有些幸灾乐祸。”
太后那只白狸一不高兴就咬人,也就太后整天当个宝贝捧着。
听说前两天又咬了两个太监,一个没什么事,另一个当天夜里发热人直接没了。
人命还比不过一只畜-牲,到了阎王殿也没处说理去。
宫里这么多主子,这么危险的东西按理说不该留,偏偏太后护犊子。
四殿下此举不知道多大快人心,在慈宁宫伺候的人都该感谢他。
穆霜吟让奶娘准备些秦靳齐喜欢的吃食。
奶娘猜到她的意图,应了是,忙去准备。
趁着奶娘准备吃食的功夫,穆霜吟先去了趟坤宁宫。
皇后听清来龙去脉,罕见夸了冲动的小儿子。
护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