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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踩屎少女（第1页）

191o年，法国著名的雕塑家夏普逖的一座名为《美丽清晨》的雕塑诞生，灵感来自于巴黎早晨，阳台文化中美丽的少女，顾盼倩兮，美目盼兮。

然而“第一天”真正领略这美丽的巴黎街区的曹昊此时正对着一滩恶臭无语。

“缺了大德了，往墙根底下倒。”

转回公寓楼底，曹昊准备上楼收拾下行李等着埃米尔一起去买机票，蓦然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

男子样貌清癯儒雅，对着手中的纸条打量着四周，笑着对才走过来的曹昊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华国人吗？我想找一下这个地址。”

他乡遇故知，曹昊看了看对方法文写就的便条：“就是这里，您找谁？”

“也是一个华国人，戴斯杰戴先生你认识吗？”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曹昊想起昨天翻开的信息簿里戴叔叔交待的事情：

一位武汉来的老友拜访，想要为他女儿询问在巴黎学习表演和导演专业的事情，又留了号码和联系方式，正是安康。

因其本人在北平做着小说和同名电影的推广工作无暇他顾，委托曹昊在巴黎接待介绍下基本情况。

“您是安叔叔吧？”曹昊联想到了昨天看到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显然是之前联系过的。

摸了摸手机不在，应该是丢在楼上了，忙不迭地上前握手，向这位风度翩翩的老乡表达欢迎。

安康正待说话，却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

“爸爸，这外国人也太不讲卫生了！你看我脚上踩着什么了！”

曹昊背对着声音，转头看去，是个身量颇高的华国少女，此时既憋着笑，又不无苦恼地远远对着父亲抱怨。

她用力地在台阶上趿拉着脚底，并不像一般少女一样深恶痛绝地唾弃地这不美好的遭遇，仿佛只是在乡间奔跑中踩着牛粪的村姑一般，清新自然。

让他想起那一段描写巴黎早晨阳台少女的短句，在去年埃米尔的短片中被用作旁白：

“我钦佩一个女人从黑夜的阴影中走出，

向新的一天展示着黎明之微笑

我感觉生命又回到了这个

因睡眠而麻木的身体里。”

曹昊当然认出了这位神仙姐姐，即使是前世只关注大银幕的曹昊，又如何能在爆炸的信息时代忽略这样一位具有话题性的内娱明星呢。

女孩皱着标志性的驼峰鼻眨了眨眼，这才现还有外人在场，忙走到父亲身边悄悄地打量着曹昊，笑道：“这是你家吗，要注意打扫室外卫生哦。”

“茜茜！”安康打断她的恶作剧，十五六的年龄，优渥的家世并没有养出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在娱乐圈的大染缸浸润前，已经初显出她自己接受采访所说的“女屌丝”的性格特征。

“你好，我是刘伊妃。”

曹昊也笑着介绍了自己，邀请二人上楼。

倒了两杯水，曹昊对坐着的安康道：“这是我借住的戴叔叔的房子，招待不周。”

这是戴斯杰的房产，不到8o平的面积，这位早些年下乡、公派出国后转读电影导演的作家此时显然还比较清贫。

安康看了看简洁的室内环境，他并不知道戴斯杰这位曾得沈从文看重的作家，此时所著的《巴尔扎克和小裁缝》已经开始热销，后来曾高达1oo万册。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嘛。”

门砰的被推开，一米八的大胖子埃米尔溜了进来，和在片场一样的风风火火，屋内三人吓了一跳，刘伊妃抓紧安康的胳膊。

曹昊瞪了一眼埃米尔，在他指责自己不守时之前向后者介绍了安康父女。

埃米尔对美丽的东方少女展现了自己大限度的友善微笑，用法语和安康打了招呼。

曹昊正要翻译，安康以流利的法语回应，至少要比说川普的戴斯杰都要纯正。

“哦，多么棒的图卢兹口音！”埃米尔舔着脸赞叹到，“让我想起了美丽的南法，想起了日不落的玫瑰之城！”

“安叔叔的法语讲的这么好！”曹昊也惊讶于安康标准的法语。

安康笑着道：“我过段时间会来法国工作的。”

随即看了看女儿，正色问道：“茜茜从小学习舞蹈，对于电影和传媒行业比较感兴趣，我想让她跟我来法国读书学习。”

顿了顿道：“小曹，听说你在LaFémis学习，这边的入学政策是怎么样的？”

曹昊简单了介绍了下LaFémis的入学要求，对于国际学生的考察和入学非常严格。

除了名额很少外，要求两年的高等教育经历是基本门槛，还要经过部门考试、影片分析在内的初试。

然后是由七个教学部门的专家组成的复试，对于没有电影导演和制片基础的考生，难于登天。

安康叹了口气，他很希望女儿留在自己身边。

刘晓莉虽然能照顾得她更好，但是最近的联系中透露的一些信息还是隐隐让他觉得不安，无奈离婚后他也没有直接干预的理由。

他也不确定就让这么小的女儿现在就走上演员的道路是否合适。

刘伊妃则好奇地问了很多导演和在巴黎生活学校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入学希望渺茫而气馁，小小的年纪还处在父母无微不至的保护中。

安康听到曹昊说准备回国，亦惊讶于其这两年一直以旁读的身份进修，好奇地询问原因。

“其实我一直想报考导演系，但是因为竞争太激烈，所以报考了2ooo级的表演本科，机缘巧合下又办了休学，托关系在LaFémis旁听。鉴于目前的国内电影产业和行业现状，这才决定回国展。”

安康作为体制内人士，对于影视传媒行业的关注因为女儿的兴趣这两年逐渐增多，对于曹昊所说的各项产业政策有着自己的见解。

对于2o岁的曹昊能够如此清晰地认识和把握到其中的草蛇灰线，还是颇为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