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是真的写了这些吗?
密码?咒语?认知阻碍?
浮生看了眼洛云图,又看了眼服务员,希望能从脸上看出些交流的动作,但两人就像铁打的一样不一言,直到纸条从头上落下都没看出任何端倪。
洛云图吃完,说:“我还要聊聊,你先出去等吧。”
洛云图盯着她起身离开,视线落在浮生身上可以看见一团黑烟。
监视道法没有现任何异常,除了直觉和观察力敏锐了些找不出一丝特殊。
是我想多了吗,忘仙真的没有别有用心吗,难以置信,再观察观察,还有她的那个同伴。
“看起来你很担心呢。”
“夏花,你知道我的,如果她真的挡在我面前,无论她自愿与否,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被称为夏花的服务员看着洛云图影响着浮生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来,夏花微微叹气,就像她根本没在说话一样,目光直视前方,“不、我不知道,洛云图,你变了,变得冷血。”
“洛云图,那是谁?我早死在了那天夜里,爬出来的不过是徒具形骸的怪物罢了。
力量是有代价的,夏花,想要创造出奇迹就会留下等量的灾厄,哪怕是现在,我也随时会失控,毁掉一切。”
肺的每一次压缩,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怪物对牢笼的挣脱,将他进一步地拉向毁灭。
他时日无多。
一次生死之间的抗争并没有摆脱残冬之念。
恰恰相反,荒芜的由侵蚀转入了同化,这不是靠坚强的意志就能支撑的,因为他的灵魂在不断被祂消磨吞食。
就像菲迪皮茨跑过千里万里,最终还是会死在雅典城前。
不过是从一开始的拉锯战变成了和时间的赛跑。
不如说,他现在还能保有理智地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还能秉持执念活下去就很不可思议了。
“我当然不懂,我只是个普通人,所以说啊,我更喜欢和空音合作那会,至少他不会和我说太多无意义的话。”
洛云图揶揄地笑了笑,“呵,大多数情况下,知道的少不会改变结果,只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那就痛快点吧。”
夏花说:“洛云图,这座城市是因你而存在的。”
洛云图无所谓地摆摆手离开。
这是他与残冬之念之间的角逐。
哪怕最后我输得彻头彻尾。至少,会有人来了结我。
不经意间,洛云图露出自内心的微笑。
好像……
此世余生,有此,足矣。
·
浮生现在很难受,感觉像是有什么人在一直窥探自己,脊背凉。
然后右眼皮就一直狂跳,浮生表示人麻了,无奈地闭上眼,随着眼睛一痛猛得睁眼。
那些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象再现于「眼」前,这就是世界之泪——不可控的「阅读者」。
了然已经见过两次,但浮生还是对被每次所见感到惊奇。
一座冰封的城市,不是雪,是万里寒冰如镜。
这被揭开的真实一角,宛如棺椁。
被冰封的人儿,跪拜祈祷,他们直至死去满怀希望。
浮生突然想起昨日最后梦中祈神的最后的一句。
“他们究竟迎回了什么?”
·
事象跳跃,幻象中,少年坐在城市的中央,仿佛失去了一切,身之一切被转化成盐晶状的白雪。
他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孩,鲜血染红了他的衣。
成了这纯白世界唯一的亮色。
那里一无所有,那个少年失去了血亲。
同时失去了一切。
留下了名为洛云图的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