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似有点点落英飘过。
她立在那儿,穿着素衣长裙,墨发及腰,明明通身毫无佩饰,却好似通身笼了烟霞,美得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身形不如胡族女人高挑,却胜在窈窕、曲线丰盈,尤其是那不足一握的腰肢,让人浮想联翩。
朝露似的一双眼瞳,着看他时,似染了水雾,湿润润的,好似多情的少女,让人一眼便难以自拔。
如此生动,如此美丽。
怪不得二王子那蠢货会对她痴迷到这样的地步。
就连他自己。
好像也有些把持不住内心……
丢开那些念头,他用熟练的中原话道:“可敦客气了,往后,还要仰仗您在父汗面前,多多替我说话呢。”
他圆融、机变、谦和,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呼延海莫这个人,看似人畜无害,可司露总觉得,他内里深不可测,让人胆寒。
这样的人,还是尽量远离为好。
“那是自然,五王子放心,我定会在可汗面前,多多夸奖你。”
司露违心地说着,脸上笑意不减。
呼延海莫一夹马腹,策马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想着他方才对托塔阏氏讳莫如深的警告,又联想起往日诸多零碎的画面。
司露隐隐觉得。
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是夜,灯火如昼。
篝火晚宴行进到一半时,约卓可汗突然被托塔部的使者请走,去处理他们族中的内乱。
托塔部落离夷支山不远,来回也不过半日脚程,约卓可汗自然没有推脱,匆匆跟着去了。
约卓可汗走后,营地上的篝火依旧欢腾,晚宴还在继续。
人们烹羊宰牛、酒酣作乐、草原上炊烟不绝。
司露早早便离席回帐了。
苍穹无垠,树影婆娑,风烟渐起。
大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司露躺在榻上,辗转难眠,隐隐觉得,或许,要一夜生变了。
胡思乱想着,疲惫袭来,困意渐深,她缓缓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突有一只手——
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司露顿时清醒,睁开眸子,拼命挣扎,试图呼救,可嘴唇被死死捂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帐内漆黑一片,孤灯未点,无人察觉到她被人劫持。
那劫持她的人体格高大健硕,胸膛强硬似铁,他力气极大,一手死死捂着她的唇,一手将她的双手手腕牢牢束缚,将人连拖带拽地拉出了营帐。
司露全身上下被恐惧占满,可身单力薄,如何也挣脱不过,硬是被那人生生一路拽过去,送到了另一处营帐。
男人用劲将她甩进帐中,身材娇弱的司露便像只断线的风筝,生生跌落在地上,后背撞在坚冷的地板上,摔得几乎散了架,疼得她眼泪汪汪。
帐帘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那人转过身来,笑得阴沉。
“可敦,我们又见面了。”
深深烛火,映出二王子那张轻浮狂狼的面孔。
司露头皮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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