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曹小孟从几个大汉身后走出来。猥琐地笑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就陪你玩儿玩儿,看你能打几个。我说过,要你走路小心点,可你偏不信。这可不要怪我了。”
我灵机一动,这是个套词儿的好机会。我在兜里摸出手机说:“可以,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至少我先给家里报个平安。”
曹小孟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好。”
我按下了录音,再假装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然后放回兜里说:“曹小孟我打听过你的事,你不就是有个厉害的老爹,出了什么事儿都能摆平。”
他呵呵一笑:“那没办法,我投胎好,遇到个好爸爸。惹到我算你倒霉。有本事你再去投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有钱的爹。千万别投到猪圈里。哈哈哈哈……”他身边的人也跟着一阵哄笑。
我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报复心很强,惹到你都会打回来。听说去年四月,你去抢人家包房公主被打了。你叫人开车,把打你的人双腿给撞断了。要不是人家躲得快,还真被撞死。”
他更得意地说:“谁叫他不长眼睛。当时那么横,打了我就这么算了?”
我呵呵一笑:“你撞就撞吧,还把路过的车给撞了,车里的一对母女全死了。伤及无辜可不是道上做事的规矩啊。”
他正色道:“哟呵,知道得挺清楚。那没办法,算她们运气背。怎么样,怕了吧。”
我吐了一口唾沫说:“怕个毛线。”
曹小孟大喊道:“给老子打,打出事我兜着。”
电梯间里空间太小,他们人又多,我完全挥不出来。对了,擒贼先擒王。我看准曹小孟的位置,腿一力就直奔而去。
他身前的几个大汉看出我的意图,挺身把曹小孟挡在身后。旁边两人举起棍子就向我扑来。两米宽的通道只能容我躲过一人的攻击。另一个人冲过来,我干脆贴身而上。一拳隔开他拿棒子的手,一拳打在他小肚上。他身子弓得像一只虾往后飞去,撞到挡在曹小孟身前的大汉才停下来。
那大汉见我的目标是曹小孟,便挡在前面也不躲闪。硬是用身体接了我一拳,然后双手死死钳住我的双臂让我动弹不得。身后的马仔便冲了上来抡着棒球棒直接往我身上招呼。我绷紧身体,硬接棍棒的击打,并想办法挣脱这大汉。
这时我头上挨了一棍,头痛欲裂,一股鲜血就从头顶流下。对面的大汉正咧着嘴欣赏我被打的样子。我见对方开始下死手,往头上招呼。我也不管那么多,使出全身力气用头撞向大汉的眼睛。
顿时大汉吃疼,松开双手捂住眼睛。我趁机一脚踢在他裆部,他捂住下体蜷缩在地上,出杀猪般的惨叫。
剩下的马仔我直接下死手,招招致命。眼睛,喉结,太阳穴,下肋,裆部,哪疼就往哪里招呼。
曹小孟看见大汉倒地,吓得他赶紧摇人,把守在外面的人全都叫进来。我奋力迎战,但还是寡不敌众,身上也多处受伤。最严重的是头上,血一直在流,完全止不住。这样下去我今天非撂在这儿不可,得想办法突围。
突然我想到车上有一个东西,是用来以防不测的。我抱着头忍着棍棒的击打,运足力气左冲右撞,向车库突围。
曹小孟似乎看出我要去车库,准备驾车逃跑。大喊道:“兄弟们,拦住他。别让他开车跑了。”
我冲出电梯间把防火门反手一关,用旁边的扫帚杆儿从拉手里穿过。我知道这抵挡不了多久,用尽全力往车跑去。过了一分多钟,身后的防火门就被那大汉踢开。一群人喊叫着向我冲过来。
就在他们离我还有三十米时,我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捏在手里,六六式反步兵定向地雷。这是在缅甸罗生附送的。
我背靠柱子,一手握着电火起爆器,一手将“此面向敌”对准他们。这些马仔被我满脸鲜血的架势吓住了,都不敢上前。
曹小孟从后面大喊道:“都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弄死他。”有一个人说话了:“曹少,那人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对着我们,写的此面向敌。兄弟们不敢上。”
曹小孟扒开人群走了出来说:“这什么破玩意儿,拿块板子就把你们唬住了。给我上,往死里打。”
“慢着,都不要乱动!”刚才护在曹小孟身前的大汉大声喊道。他走到曹小孟面前道:“这是六六式反步兵定向地雷。”
他话音刚落,曹小孟本能地缩到大汉身后。其余马仔哗地一下往后退去。有几个扔了棍子抢着跑出车库。
那大汉继续道:“大家都别乱动,万一他疯,我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儿。曹老弟,你好像惹到一个狠角色。”
这时的曹小孟已经开始瑟瑟抖:“这位大哥,这都是误会误会。徐晓敏的事儿我再也不插手了。她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你爱怎样玩儿,就怎样玩儿。咱们以后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大哥。”
我没理他,我盯着那大汉道:“你还挺识货。你怎么不赌一下这是不是假的。”
他冷冷地说:“不用赌,我看地雷外壳的颜色就知道是陈年货。你哪个部队的。”
我反问道:“你哪个部队的。”他回话道:“十九军一七一团特种大队。”
我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兰州来的。十五军一三三团侦察部队。你也是一名军人。怎么回到地方就为虎作伥,帮这些人撑门面。”
他冷冷道:“兄弟,我不想说什么。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们马上离开。”说完领着这帮人离开了地下车库。
我收起地雷赶紧驱车去了附近的诊所,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就直奔西南医院。
大飞见我头上绑着绷带,鼻青脸肿的样子惊道:“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朝他笑了笑把手机举起给他看。然后开始播放里面的录音。听完录音他全明白了。一拳打在墙上狠狠地说:“曹小孟,老子弄你。”
我劝道:“还是把这事儿先让叶卫国处理。能用法律手段解决,就不要犯浑。现在我们有证据在手里,不怕对付不了他。”
大飞点头道:“好,你都冒着危险为我搞到录音,我怎么都要听你的。走,跟我去做检查。”
我把手提袋里的定向地雷递给他:“对了,有个东西先帮我藏一下。还多亏有它在,不然我今天就撂车库里了。”
他一看就惊慌道:“你退伍就退伍,怎么把这玩意儿给顺回来了。”
我一两句也给他解释不清,就说:“怎么来的以后再告诉你。从这两天曹小孟做事的风格看,那畜生是一个逮住机会就咬的种。我怕他报案,所以你先帮我收着,过几天我就拿走。”
他把地雷放进自己的物品柜说:“先放我这儿吧,说不定我还用得上。”
我赶紧劝道:“诶,你不要起歪心思,按法律来。想开些,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他带着我走军人通道,到各科室做完了检查。报告出来我也吓了一跳。心脏位置的两块肋骨撕裂,左手肱骨撕裂,头皮裂伤伴有轻微脑震荡。各个部位的软组织挫伤就不提了。关键是心脏位置的肋骨要是再承受击打,就会断裂刺入心脏。
大飞看完也放下心来,感激地说:“连长,这次多亏你出手,还差点把命给搭上。不然雪梅和瑶瑶的死我还蒙在鼓里,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摆摆手说:“都是三连的兄弟,说这个见外了。现在受了伤,我怕姓曹的小畜生又来找我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个住处,我能安心养伤。”
大飞拍着胸脯说:“这个简单,军医大家属区里面有些空置的房子,我帮你安排一下。”
傍晚的时候我就住进了家属区。这里绿草如茵,宁静而富有生机。花坛装点着各式各样的花朵,五彩斑斓的颜色散着芬芳。家属楼宇错落有致,阳台上摆放着各类绿植,微风拂过时轻轻摇曳。军人纪念雕塑就威严庄重地屹立在小区中心。
这时,嘹亮的军号声响起,看着进进出出的新兵蛋子,我心中一阵澎湃,感觉就像回到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