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态是一种病态,始终当他病人一般看待。
窥探到他梦境之后,她发现或许不是,现在这幅模样,可能只是老板年少时,还没被社会毒打之前的性格。
再一想老板和父亲聊天时,开玩笑说自己曾被送去做苦工挖矿的事儿,原来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白蛇变黑蛇也未必是开玩笑。
指的不是外表的颜色,是心境的转变。
从老板这遭遇来看,绝对是黑化过的。
不过现如今的老板早已云淡风轻,活的比谁都潇洒,比谁都明白,才可以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以玩笑的方式讲出来。
但失去岁月沉淀的奶狗老板,显然是被这些记忆给吓到了。
房间里没有灯,今夜的月色虽然格外皎洁,但窗外有棵枝桠茂密的树,树影穿过格子窗,在房内摇晃着,透出几分诡异感。
项海葵也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毕竟也没人安慰过她:“您要是……”
她想说你想哭就哭吧,这次我不笑话你了。
阴长黎打断了:“这没什么。”
项海葵:“但是……”
阴长黎:“真的,陈年往事了,不必安慰我。”
那好,项海葵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阴长黎呆了一会儿,坐直身子,盯着她的脸:“你真就不安慰我了?”
项海葵:?
阴长黎抿了许久的嘴唇,痛斥道:“你师兄受伤,说着没事儿,你可心疼的很,绣了许多天的鸭子来安慰他。”
握草他吗又开始了,项海葵
脑壳痛:“行,那不知您想要什么安慰?我缝的鸭子还剩下一半,给您穿?”
“他挑剩下的给我?”阴长黎瞟她一眼,将噩梦都给扔去了一边,“而且那鸭子是属于你俩的回忆,与我可无关。”
“那您想要什么?”项海葵阔绰的一抬手,做出“尽管说”的手势。
阴长黎难得揪住机会:“你也给我一样东西,属于我们之间特有的、作为你我……情谊的见证。”
他说着话,往她头发瞄一眼。
他想要她一缕青丝当成信物,想很久了。
现在只是情谊的见证,往后便是定情信物,他一定可以将她追求到手的,这一点儿他从没有怀疑过。
项海葵没注意他的眼神,茫然不解:“我们之间特有的?”
阴长黎点头,慢慢引导她:“你仔细想想,是什么样的契机,将你和我牵绊在了一起……”
“啊。”项海葵想起来了,“还真有!”
她转动手指上的戒指,“噗”的一声,飞出一把菜刀,横亘在两人中间。
阴长黎原本正微微倾身靠近她,硬生生被菜刀给逼了回去。
他吃惊:“这是……?”
项海葵指着菜刀隆重介绍:“这柄菜刀,正是我先前剁掉您的那柄菜刀。因为剁了您,才会去找道辰,然后将您缝合,您才遇到机缘夺舍……”
“所以,这柄菜刀可不一般,它斩断了您的天命,斩出了一个新的未来啊!”
阴长黎窒息了好半响:“对,话是这样
说没错,但是……”
要拿一把剁过自己的菜刀当定情信物?
“真的不要吗?”项海葵还不想给他呢。
她之所以收藏这把菜刀,是为了往后跟子孙吹牛逼,说自己剁过一位山海巨佬时,拿出来当证据。
“谁说不要了。”
阴长黎抢回那把菜刀,握在手里掂了掂。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头一次生出了“自己到底喜欢了个什么玩意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