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项天晴忍了忍,转身前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下,“她从前不是爱慕师兄数年的么,为何连师兄一沾酒便会头痛都不知,竟由着师兄被人劝酒的……”
寒栖听进耳朵里,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项天晴这悟性是真的差,但他为阴长黎挑选红鸾星,原本也不是冲着通透去的。
通透的女人哪会容易陷入情网。
而项天晴细心体贴,是个能在阴长黎身边安静陪伴的女人,陪他闲看落花,静听雪落,还会为他偶尔想起的悲惨往事流泪。
如此才容易走进他的内心。
寒栖是给阴长黎下过咒的,他信任依赖的女人,很容易进入他封闭起来的后灵境,看到他藏起来的一些记忆。
从而找到前冥君制造的那件武器。
不想了,寒栖赶紧进房绣花去了,双面绣,一边向日葵一边鬣狗,还真是有些难度。
……
从莲舟上岸,项海葵原本要回驿馆居住,都已经和阴长黎、白星现分道扬镳了,又追上他们,一起去往客栈。
窗下加了张榻,她决定和阴长黎睡在同一个房间:“那个黑影不知道是什么,我心里始终有点不安,还是防备着比较好。”
阴长黎将床铺好,在榻边坐下:“我睡这里,你去睡床吧。”
项海葵将他拽起来,往床的方
向推:“就你那腰,别在那里装什么绅士风度了。”
她踢掉鞋子,盘腿坐在榻上,解开剑匣拿出天狂,拿出块儿干净的布仔细擦拭。
阴长黎唯有去床上躺着,脑袋枕着手臂,侧过身,一眨不眨的看她擦剑。
“小葵。”他喊一声。
“嗯?”项海葵没有看他。
阴长黎:“我睡不着。”
一路抓妖怪,不是没在同一个山洞里头住过,但总有小白夹在中间,像这种单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还真是第一次。
项海葵眯起眼睛,倏然掉转剑头指向他:“要不要我敲晕你?”
阴长黎知道她是认真的,立马翻个身面向墙壁:“不了,我这就数着咩咩睡。”
项海葵收剑,挑挑眉。
不制止他,又要开始恶心人了。
没事儿总说一堆肉麻话,听的她想吐他一脸。
擦完天狂之后,没有收进剑匣,直接放在床头,她也躺下休息。
不一会儿,听见阴长黎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还说睡不着,这才多久啊,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项海葵撇撇嘴,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时,她听见几声呓语。
项海葵一贯入睡快,但睡眠极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刻便会醒来,仔细一听,是老板痛苦的呻|吟声。
她翘起脑袋往床上一瞧,只见他抱着头蜷缩成了一团。
项海葵翻身下床,赤着脚,一个箭步冲去他身边:“前辈?”
推了他一把,仍然不醒,扳着他的肩
膀面朝自己,见他满头是汗,紧紧蹙着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前辈?”项海葵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倏然被他抓住手。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竟是褐色的竖瞳。
项海葵一怔,被他的竖瞳吸住,意识海骤然一痛。
闭眼再睁眼的功夫,她眼前竟换了个场景。
模模糊糊的,是走入了老板的梦境中了吗?
应该是了,除了老板是高清之外,其余都是高糊。
而老板现在还是一副小少年的模样,扎着高马尾,穿一身天青色,眼眸灵动,嫩的像清晨时分荷叶上的露水。
这会儿,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只坠鸟,飞身上树,将雏鸟放回鸟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