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辞安被开除的人寥寥无几。
大家只疑惑程辞安为什么周一没有来。
贺堇绕去隔壁部门时,看到程辞安的办公位上,公用和私人的物品都还摆放齐整,看来还没有来得及带走。
他临走前,去问了隔壁的部门经理。
经理姓汪,随和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对,傅总前两天跟我说了,我也提醒了小程今天记得回来拿东西。他没来,但这也不好催。”
汪经理合上一份文件,抬头看向他,对他颇为眼熟耳熟的模样,“你知道开除的原因吗傅总说是他工作态度问题”
贺堇挑唇,“不是吗”
汪经理张了张嘴,又闭上。
一个实习生而已,开除没什么。偏偏程辞安和老板是同学。
又偏偏,程辞安刚在公司乱传了话,惹得议论纷纷。
逻辑链很完整。
汪经理理智地觉得自己不能再多嘴了。
即使他很想问传言是不是真的。
汪经理沉着地抬起一双智慧的眼睛,想客气送走这位可能的老板的恋人。
但正当他要开口时,过来送文件的一个男生他认了认,是和贺堇同期进来的员工,顿住了脚步。
男生瞧见贺堇时欣喜难耐,送完文件就将人一同带出门,兴奋的嗓音即使压低了音量也清晰可闻,“公司在传你和傅总是不是真的啊我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聚餐,你们一起来的时候,傅总就说他是以家眷的身份”
汪经理缓缓张开了嘴。
又在听见贺堇低声道“我们交往你高兴个什么劲,有你什么事还有,先别到处说”之后,缓缓合拢了嘴。
他端来一盏茶,慢慢消化。
临近正午时,一层灰沉的厚云罩了顶,将原本晴朗的天空遮蔽起来,四处都变得蒙昧又昏暗。
贺堇压低了帽檐,手里随意拎着个黑色长袋,分量不轻。
是专用来装棒球棍的牛津布袋。
他出了公司,按照手机信息上所说的坐上出租车,往东边去。
并没有走开多远,司机朝南转过一个弯,在茂密高耸的林木前停下车,目送客人离开。
贺堇在路边驻足,打量了一眼这处在附近环境里算得上清幽的公园。
现在这个时间点,入园的人屈指可数,散步的人也不多。
他径直步入桦树围簇的大道,朝公园内人造湖的方向走。
尝试了一上午,他方才在二十分钟前联系到了程辞安。
他没有证据,倒不如直接去问怀疑的正主。
哪怕是极为尴尬的否认,也能帮他排除方向或者线索。
出乎意料的是,程辞安很干脆地答应见面谈,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并且给出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正午十二点。
公园,船上。
贺堇沿湖边走了半圈,并没有见到人。
湖面游船只寥寥几个,划得很远,远在湖心。
贺堇环视一圈,定了方向。
他很快走到东岸边一艘固定的木制画舫里,着消息等待。
没几分钟,又站起来。
他出了画舫,迈上窄长木板整齐排列的码头,付了钱,往停靠在缓冲的轮胎旁、由工作人员正解着绳索的小型游船走过去。
风起,水涌。
脚步声空洞地在混杂在波荡的水声中。
在船里已经穿戴好救生衣的清瘦男生回过头,瞄了眼他手里的棒球袋,扬起笑,“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礼物。”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