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私人医生上门给段松寒做了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医生认识段松寒,知晓他平时为人。
所以看到受伤的是他,而不是贺怀璟时,下巴差点惊到地上。
这样重的伤绝对是下了死手。
医生眉头紧皱:“段先生,你跟人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这种程度的伤……太狠了。”
段松寒冲过一遍澡,赤裸着上身,只套了条休闲宽松长裤。
俊脸温和斯文,身材却极精瘦强劲,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处都透着健身的痕迹。
就算挂彩,依然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在医生检查时,段松寒面容几乎痛到扭曲,可薄唇紧抿着没有出声。
贺怀璟走来走去,喉咙痒,想抽烟的心翻滚沸腾,满脸不可置信。
段松寒抬眼,音腔闷:“贺怀璟你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眼花。”
我看你是痛到神志不清。
贺怀璟依言停下,指着他身上的伤,嗓音压抑:“谁干的?”
没人能懂他此刻的震惊。
谁跟段松寒相处不夸一句此人温和有礼,端方君子。
就连圈内也有人调侃,他这个炮仗交的要好朋友也该是同他一样暴躁。
段松寒却奇异地与之相反。
贺怀璟不敢置信,问道:“总不能是那小兔崽子吧?”
一说出口,他自动否决。
贺佳颂没那本事,也没那样心狠。
私人医生皱着眉检查完,吩咐一些注意事项,人就走了。
段松寒这才舒了口气,靠着沙,缓缓摇头,薄唇牵了个笑容:“怎么会是小颂。”
贺怀璟脱口而出:“那你能跟谁结仇?”
段松寒低嗤,反问道:“你跟谁有仇?”
贺怀璟想说自己做人从不计较小节。
小贺总的名声圈内如雷贯耳。
只有别人奉承他,没人会蠢到跟他作对结仇。
除了……
贺怀璟咬牙切齿:“6闻谦?”
“他干什么了?”
“居然过来这边了?”
“你干嘛不打个电话喊我过去?”
“老子的地盘轮得到他撒野!”
一打二赢了也不光彩,段松寒不置可否,压着嗓音道:“给我支烟,就你经常抽的西瓜味儿那副。”
别看他面上如常,不喊一句难受,实际上,男人浑身闷疼得厉害,一口心火盘旋不去。
愈烦闷,难受不堪。
贺怀璟匪夷所思,印象里段松寒很少抽烟。
不过这种时候他勉强能理解。
打火机出清脆的响声,段松寒偏过头捂着点烟,靠在沙上闭着眼,尼古丁暂时麻痹混乱的思绪,慢慢吐着烟圈,温润的面庞线条几分冷意。
贺怀璟坐到对面沙,声线沉:“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段松寒扯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
太温良,生意场上很难行得通。
感情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