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何如意为了自家兄长何如辉的事情找到了方晨文,希望他能借五十两银子给她,帮她的兄长还掉那欠下的赌债,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至于说何如辉欠下的赌债,为什么何如意要找方晨文借钱来偿还?何如意的解释是不想让何父何母知道,否则,何如辉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方晨文并没有怀疑,可他自己也没有这么多钱,所以他才会将主意打到刘芳的身上,想要哄着她将家里的田地都给卖了,这样他就有钱借给何如意了,帮她将何如辉欠下的赌债给还了。
原本方晨文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在他看来,刘芳这样一个农户女,能够跟自己这么一个明显光明前途的读书人订婚,一定是十分看重自己,并且对自己言听计从,尤其是在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的当口,她肯定是希望能保住和自己的这门婚事。但没想到,结果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刘芳根本就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们之间的这门婚事。
现在,方晨文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话是说出去了,可方晨文知道,自己是不能真的和刘芳退婚的,不然,他的名声就要坏了。
所以,方晨文现在很是烦恼。
正在这时,刘二叔来了,正在院子里修
补农具的方父先抬头看到了,立即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跟刘二叔打招呼,“原来是亲家二叔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来?是有事儿?芳姐儿还好吗?有啥缺的可以和我说,方家别的不多,鱼肉还是不缺的,几个孩子可不能亏了嘴……”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迎了迎刘二叔,刘二叔却摇着头道,“不是大丫他们的事儿,是大丫和你家晨文小子的事儿,咱们进屋里说吧。”
方母也正在院子里整理花生呢,见刘二叔来了,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一声,然后去厨房泡茶端出来给刘二叔,听到刘二叔这么说,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看了一眼方父。
方父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先进屋说。”
说着就领着刘二叔往正房正堂里走,方母赶紧端着茶跟上,几人进了屋各自落座,刘二叔这才对方父,方母道,“我来是要代表我家芳姐儿跟你们家方晨文退婚的。”
方父和方母一听,脸色大变,方母不可置信道,“芳姐儿她二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好好的就要退婚了?”
刘二叔冷着脸道,“看来你们家儿子没跟你们说,这可不是无缘无故,方晨文昨日去了芳姐儿家,口口声声说要芳姐儿将家里的地给卖了,好借钱给他帮他的兄长还债。我还想问呢,你们家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你们家的儿子闯了祸
,竟然需要我们家芳姐儿来管是吗?你们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我们家芳姐儿可还没过门呢,而且,她现在正是父母刚去的时候,还在新丧时期,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欺负她了?这是将她当成了你们家的丫鬟来使唤压榨了吗?”
听着刘二叔连珠炮似的话,方父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亲家二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二叔冷哼一声,“自然,你们要是不信,大可问问你们那好儿子方晨文,他是怎么回事儿!”
方母脸色都白了,放下手里的茶碗便立即起身去了方晨文的房间,大声喊着,“二郎,你给我出来!”
方晨文其实已经听到刘二叔来的动静了,他心下早就知道要不好了,现在听到方母过来拍门,也不敢拖延,赶紧起身,缓了缓脸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打开了门,对站在门外的方母道,“娘,怎么了?”
方母也没让他去正堂,直接就站在门外问他,“你说,你昨天是不是去了芳姐儿家找她了?”
方晨文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啊,怎么了吗?我是想着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娘,不是您说要多去看看芳姐儿的吗?”
方母皱眉看着他,满是怀疑,“真的?你就是过去看看?没说别的?”
方晨文笑笑,“娘,我能说什么呢?我就是过去看看,怎么了?是芳姐儿他们有什么事儿吗?”
方母
顿时不知道该信谁了,方晨文见方母这样,顿时心下松了口气,总之,他是不会承认昨天的事儿的,不管是谁来问,他都咬死不承认,难道刘芳还能自己跑来跟他对质么?
而正堂里的刘二叔见方母走出去这么一会都还没有回来,也不再多等了,直接跟方父说,“这门婚事,我看还是作罢吧,不管你们知不知道方晨文去找我家芳姐儿的事儿,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明儿便让媒人带着婚书过来。”
说罢,刘二叔便起身要走,方父连忙起身拦着,道,“亲家二叔,这可使不得啊,你看啊,孩子可都已经定下婚事将近一年了,这所有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的可都知道了,这个时候突然退婚,这如何跟他们说呢?”
刘二叔嗤笑,“我管不了你的,我只会实话实说,反正这门婚事即使是退了,那也不是我们刘家的错,而是你们方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