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郡,御财堂。
木质柜台岁月留痕,表面磨砺出深邃的光泽,宛如积淀了数百年的雅韵。
台上,金玉珠宝、琉璃玛瑙琳琅满目,七彩缤纷,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范叔身着灰布长衫,右眼眶中嵌着一枚玳瑁‘单照’,手执着把乌木小算盘,正眼神专注而锐利的对着账簿。
他那肌肤松弛、布满老年斑的手,虽显沧桑,但手指却矫捷而有力,如游龙戏珠般在算珠间穿梭。
时而轻拨,时而重敲,出一阵阵清脆如泉响的算盘声,回荡在御财堂内。
闻听门扉轻启之声,范叔正欲搁置手中繁务,抬之际,见是司马包来访。指尖不觉仍忙碌于案牍之上,口中却道:
“哦,小包来了。”
司马包略躬身,致以问候:
“范叔安好,王爷遣我前来,有要事相商。”
司马包瞥见桌上厚厚一沓的账簿,其上字迹密密麻麻的,他不觉缩回了探视的目光,赞叹道:
“范叔犹胜昔日之勇啊!此等账目实在令人望而生畏。只怕我观之一眼,便如堕入梦乡。。。实在佩服。”
范叔呵呵一笑,谦逊回应:
“呵呵,老夫生平所务,唯此而已。若此道不能精通,何以安心进那棺材门?”
“王爷召我何事?”
待司马包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精’出来,转述了肃王殿下的吩咐,饶是见过诸多‘大风大浪’的范叔,此刻亦眉头紧锁,神色凝重道:
“此金精非同小可,如此珍贵资源,岂能轻率挥霍?”
他沉声问道:
“这毫针乃作何用途?”
范叔追问不止:
“是为暗器?还是医治之用?”
“若用于暗器制作,老夫决然不允!若用于医术,尚可斟酌一二。”
司马包见范叔如此关切,不禁思绪万千。
想起王爷来前反复嘱咐他不要透露太多信息,或许是怕范叔过于担忧。
于是他耸了耸肩,搪塞道:
“王爷未明言其详,我一无所知。”
“唉!”
范叔见问不出更多信息,只得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罢了,你将金精交予我,我这就安排工匠着手处理。”
。。。
肃王府,碧园。
晨光熹微,陈平安端坐于床榻之上,身姿挺拔如松柏傲立,心湖澄明如止水静谧。
周身环绕一股淡淡的真气,犹如云雾缭绕,隐隐有龙蛇腾跃之象。
他双目微闭,呼吸绵长而深沉,与天地之气相合,汲取万物精华以壮己身。
外人看似静止不动,实则内里风起云涌,如山岳之巅,蓄势待,只待那一刻,破茧成蝶,飞升九天。
经过整夜毫不懈怠,心无旁骛的修炼,体内真气流转,宛如江河行地,奔腾不息,欲冲破那固若金汤的‘紫宫’穴壁垒。
随着时间的推移,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陈平安的修炼进度愈深入,真气化零为整汇聚一体,直冲壁垒而去!
只是那壁垒坚固异常,犹如千年的磐石,阻挡着真气的前进之路。
但陈平安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眼神更加坚定,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锐气。
他以意驭气,引导真气孳孳不倦的在经脉中穿梭。
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心神的震荡,痛苦不已。
但此刻他的意志如同烈火,炽热而无畏,焚烧一切阻碍,熔铸出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