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曲的待月楼也依旧开张,只是老板娘从金银花改为了金荷花,更引来了西方洋气的大腿舞之类,将桐城的男人们吸引在待月楼这个新游乐场,待月楼的生意更好了;神秘的金家靠着郑家的余威在桐城很快站住了脚。
云翔原以为他回来必定会让爹刮目,没想到回来就是一顿骂,还被领着去看那口一年前敏毓送来的棺材。说起这事展云翔真是哭笑不得,上官敏毓要么不做,要做必定是惊天动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果断;这也是他很欣赏她的一点。
他是完成了学业归来的,虽然对商业不通,但没有了遗憾,所以做事起来很卖力;哪怕知道展家是实权依然在展祖望手中,但展家依然在他用心下维持了下来。
敏毓说要去的,但不知何事拖了一年;但一年内他们一直相互通信,敏毓还给云翔送了很多经济管理方面的书籍,都是外国字的。说起学习洋文,云翔更不堪回首的头疼:敏毓就让人拿着枪在教室门口待着,他读不好就不许离开教室。也在这种教学方式下,他的洋文很好。
虽然这一年过的辛苦,但被人从心里惦记的感觉实在温暖,看似不经意的点滴中都让他感觉有一人在远方牵挂着自己。
这天,纪天尧刚踏入他房间,就被急着出去的人撞了下。
“云翔,怎么了,这是去哪儿?”这么着急忙慌的。
展云翔只是笑了下,然后拿着一封信就冲了出去。
城北,金家。
郑家原本的宅院如今挂着金府的门匾,展云翔下了马,又对照了下地址,没错啊,应该就是这里;怎么会是过去的郑家大宅?!正疑惑呢,看见熟悉的姜燕出来。
姜燕是敏毓的护士。
“展二少?”姜燕也没想到会第一个遇见他。
展云翔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敏毓呢?”
“小姐在屋里啊。”姜燕也挺高兴桐城有熟人的,可还不等她说完,展云翔就如同风一样闪过面前。
到里面后,被人引到内宅。
他看见卓医生从一扇门里出来,连忙上前“卓医生。”
“嘘。”卓医生立刻让他收声,让着他往旁边走了二步“小姐刚刚做完康复运动,非常疲累,让她休息下。”
展云翔往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好。”就算急着见她,也不差这一刻“手术,如何?”通过通信,他知道她接受了从美国请来医生的手术,所以不能立刻来桐城。
“手术还算成功,接下来就看康复训练了。”卓医生轻声“少爷本劝她多在城里医院住些日子再过来,可她不听;展少爷,如果你辜负她,我会先揍死你。”
展云翔什么都没说“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有问题?”卓医生反问。
云翔再见敏毓时已经快晚上了。
“为何不叫醒我?”敏毓厉声责问身边的人。
云翔抬手“我让她们不吵你的。”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像个漂亮冰冷的洋娃娃,只是自己知道她是暖的。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
敏毓也转脸看他“你胖了,脸都圆了,我讨厌胖子。”
云翔摸了一把脸颊“我本来就是圆脸,那,我以后减肥。”在她冰冷的注视下还是改口“你倒是瘦了,瞧这下巴尖的。”
“那你请客,我吃饭你看着。”敏毓也不客气。
云翔也不拒绝“好啊,我去张罗,保管让你吃顿好的。”说着便要起身。
“现在不急。”敏毓开口阻拦“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坐会。”哪怕不说话。
云翔的心是石头,敏毓也是一块冰;但只有她这块冰的话才能磕到这块石头最柔软的地方。云翔本不喜欢这种忸怩,但和敏毓一起哪怕不说话都感觉安稳;没有大哥的优秀,也没有父亲的偏心,只有敏毓的安静。坐回位置“桐城是个好地方,有好些地方很漂亮,这事不急,我都会带你一一去看。”
“背我去。”
云翔笑起“好。”
敏毓伸手拉住他的手,摊开看“男人的手真大,也真够难看的;都是老茧,过去是握枪的,现在又是拿笔的。”
“男人的手要好看干嘛?”云翔也不收回“要有力才行。”
“跟我爹说的一样。”敏毓弯起嘴角“所以我父兄的手都不好看,但却十分有力。”
云翔看着她玉葱的手“我现在大概还没有和他们一样有力,不过将来一定会和他们一样。”
“你进步的时候他们也同样在进步。”敏毓浇他冷水“旁人的力量是旁人的事,你的能力则是你的事,何必做比较,人比人,气死人。”
云翔看她一眼“就算他是你兄长,太偏袒我也会嫉妒的。”
“那就努力,360行,他是玩政的腹黑,你可以说是做生意的大奸商。”敏毓略微歪头“如今军阀割据,军火生意是最赚钱的,怎么样?敢不敢玩?”
“你呀,太看得起我了。”云翔反握住她的手“我才出道一年,还有很多不足;那是大生意,再给我二年时间。”
“云翔,我是上官雄的女儿。”敏毓将头搁在他和自己相握的手上“我,从不是,好人。”
云翔俯头附耳,轻声“我知道。”他自然不会忘记,那位精明万分的上官二夫人,也就是敏毓的母亲就是姓金。郑家为何会衰败的这么快不言而喻。
☆、二
敏毓的到来让展云翔除了生意将所有时间贡献给了她。
这天他答应陪她去城郊走走,但钱庄的生意有些纠葛,于是敏毓便在展家钱庄等他。店铺里的人都以为二少爷喜欢的是纪管家的女儿,纪天虹小姐;可没想到一向趾高气扬的二少爷推着残疾的漂亮姑娘入内,轻声细语,温润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