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摆摆手手,眉眼尽是春风,
“朕从,天上人间来。”
“将这盏灯笼放进私库。”
也不管白榆听没听懂,朝瑾将手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灯笼交给白榆。
末了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安置妥当。”
白榆咂舌,将手里的灯笼抬起,端详了许久。
没端详出个子丑寅卯。
一库的珠宝玉器,琳琅珍宝中,陡然安了一盏,平平无奇的灯笼。
竟是让这灯笼也显出了几分华彩。
“小主昨儿做贼去了?怎么这般没精神?”
白露取着巾帕为长鱼姣净面,懒懒倚在圈椅上的长鱼姣眼儿半阖,全凭白露摆弄。
小满在一旁跟着笑,
“奴婢看,小主就是倦懒,也怪那嫣荣华,大早的邀喝茶?”
前日晋美人,携芳阁倒是收了好多礼,尤其皇后送来的那匹千重魏紫的缎料,华贵无比,也只有这么一件稀罕物。
长鱼姣命人将各宫送来的东西尽数摆上,不拘泥风格形状,总归是有什么摆什么。
白露嘟囔说,这样胡乱摆一通,反倒没有从前看的自在。
“那你说,咱们的将丽美人送来的青釉瓷瓶收起还是将嫣荣华送来玉春壶瓶的藏好?”
不过是送份贺礼,也藏着机锋。
除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其余高位娘娘都没将携芳阁放在眼里。
而送礼来的这些,一个个就更有意思了。
寻常贺礼大多胭脂水粉,刺绣布匹,或是些饰珠宝,她的携芳阁倒是妙,一日迎来了足足四樽花瓶。
长鱼姣也狭促,将四樽花瓶通通摆上,又不叫白露小满折了花插上,突兀的摆着四樽材质风格各异的花瓶,可不是奇怪。
长鱼姣也不解释,她看不上这些逗猫玩狗送来的不值钱货色,还想借此讽刺她不过是空有颜色的花瓶。
真是可笑,有些人连一张粗浅的好面皮都没有,也好也是来讥讽她?
“咦,小主这对耳坠怎么只剩一只了?”
小满正为长鱼姣梳妆。
面对朝瑾她可以不施粉黛,用眉心病气得他一点怜惜,面对后妃,这样做派就是作死。
捻起水滴形的单只耳坠,长鱼姣莞尔一笑,
“丢了可惜,小满,一会儿劳你四下找找。”
小满扁扁嘴,有些不满的模样,
“小主,你总对小满这样客气,奴婢替小主找个耳坠子有什么的。”
自从长鱼姣命谷青给小满送去糕点垫肚子后,小满就越爱亲近长鱼姣。
长鱼姣稍一抬手,小满就自的弯腰,将脑袋搁在长鱼姣手下。
长鱼姣轻柔的揉了两把,
“好好好,白露,听见了?往后可不敢对咱们小满姑娘客气,什么脏的累的都招呼她去。”
白露在一旁跟着笑,俏生生的应是,顺手将手边剩余的一只琥珀耳坠塞到小满手中,
“喏,还不赶快替小主戴上?”
小满杏眼一睁,麻利的接过耳坠,
“小主,嫣荣华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白露姐姐跟着,可千万要机灵些。”
听小满这样说,长鱼姣与白露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噗嗤笑开了。
看的小满一头雾水,还是白露俏着脸,凑近了小满轻声说,
“在宫外,你若去濮阳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白露姑娘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