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秋不语。
“女客要不要借?”屋主更关心自己的屋子能否被借出去。
凌雁秋微笑“我再看看。”
“哦。”屋主见她又犹疑了,自觉是自己多话了;才让她动摇了,早知如此就不告诉她了。
凌雁秋蹙起眉头,转身就走;总觉得此事有问题,立刻赶回赵怀安借住的宅子。
赵怀安借住的宅子是他本来一个下属的旧居,地方很僻静,也不显眼。
凌雁秋将此事告知。
令国洲不以为然“说不定是这个宫女做了什么错事,所以锦衣卫听命来拿人了;他们皇族的人哪次将人当回事了。”
“做错事,什么样的大事要牵连宫外的家人?”凌雁秋反问。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怎么看?”
“万贵妃前几日还大肆渲染自己女儿心善,将贴身大宫女许配给西厂雨化田之事也搞的沸沸扬扬;所以就算要处置做错事的宫女家人也应该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派锦衣卫来拿人。”凌雁秋觉得此事不太对劲“谁不知万安一直很爱惜在京城的名声,虽然顽劣,可整治的都是贪官污吏;有灾时收留安置逃荒百姓、生辰时开设粥场派米;西厂更是如此,如今锦衣卫几乎都隶属在西厂之下;我觉得她就算气极也不会做此事!”
赵怀安听后没有发表意见“所以你觉得有问题?”毕竟是宫里的事,从他当官的经历还看,宫里的事没有门路是不可能知道缘由的。
凌雁秋未语,毕竟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去外面打听事情的令国洲此刻迈步入内“赵大哥,你知道我打听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什么?”崇正好奇。
令国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饮尽;让他们干等。
“别拖了,快说啊!”崇正被他急死“到底是什么事情?王大人的职位定了吗?还是李大人的家眷找到了?!”
令国洲又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大口“天真热,可渴死我了。”
不过见他们都等着自己的消息,才笑说“都不是,是这次我们给抓到那个公主和西厂的把柄了;知道嘛,锦衣卫将那个公主身边宫女的家眷都抓走了!没有任何罪名,而且这些人全部失踪了!”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凌雁秋消化不了这话。
令国洲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意思?女侠,就是这个公主滥杀无辜,不仅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秘密杀了,就是她们的家人都没有放过啊!这样的公主和西厂难道不是我们该杀的人吗?!
崇正有点奇怪了“唉,可是上次我才打听到说那个什么公主正和西厂雨化田那些人在杭州抄家斩官呢!宫里也传来消息说西厂督主的新夫人也下了江南啊。”
“你刚刚说是宫女的家眷吗?”赵怀安突然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了。
令国洲还是没明白“是啊,我本来以为只有几个;可后来打听过,被锦衣卫抓走的人中都有在万安身边当差的女儿,仔细一算,竟然有27户之多;怎么了?”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觉得会她是个会一下子杀了身边27个宫女的残暴之女吗?”
凌雁秋摇头“我不知道,她很会装。”想了一下“不过她眼睛很亮,那不是个习惯说谎之人的眼睛;除非她天生就是个伪装高手,不然我想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当然她怎么说都是宫里的人,我对皇宫的人没好感!你呢?怎么觉得?”
赵怀安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我不知她的事情,但我觉得她绝非是个能一下子处置了27个性命的残暴妖女。”
“所以呢?”令国洲可对她没兴趣,只觉得好像自己想错了“难道不是西厂所为?可的确是锦衣卫抓的人啊,很多人都看见的!”
赵怀安思考着,走离了二步“那么爱惜自己名声的人怎么会如此处理此事!怕就怕是有人故意要让人以为是锦衣卫所为!毕竟锦衣卫抓人谁人敢问。”
凌雁秋听他分析点头“是啊,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些人又怎么都失踪了呢?”转问令国洲。
令国洲回答“因为抓走的人里有一户人家的姻亲是当朝里的官,那位陈大人去锦衣卫那里问过;可锦衣卫矢口否认,说根本不是他们出动抓人的;那位陈大人多少畏惧锦衣卫所以不敢再问,那些人就这样消失了!”
赵怀安和凌雁秋一听,对视一眼,同时惊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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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什么?怎么到现在才来禀告这个消息?!”一直犹如木头的小顺脸色骤变,转身奔跑时曳撒泛出的弧度让本来就焦急的脚步更添几分凌乱,他差点跌倒了。
片刻。
雨化田手中的毛笔碎的无法复原,目光几乎能刺碎小顺。小顺闭着眼睛,跪倒在地。
朱笔上的朱砂如血一般在纸上化开……
☆、
某客栈内。
三更时分。
驿站燃着大火,金戈之声络绎不绝,鲜血溅飞在驿站的墙壁上。
不断有人因为锋利的刀割而倒下。
其中有西厂厂番,也有身穿着锦衣卫服,手拿绣春刀的人。
马进良的双剑不断斩杀着敌人,他只领了50余人,秘密护送万安回宫;这条路也是选的机密,没有走水路而走了商路,应该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为什么会有人埋伏在此?!
客栈里的水、酒都被下了毒;50人中也有一半不察之下中毒而亡。
这样下去不行,他只能弃了那些宫女,只保护公主一人离开才行。边斗边退中他突然习惯,这些穿着锦衣卫服的人只冲着他来,却好像没有一人冲向公主房内的;这是为何?他们好像就为了纠缠他,不让他去公主那里似的。想到这里马进良大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