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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父亲唯一的温暖(第1页)

喜娃告诉母亲,剑娃病了。尿血了……

父亲知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伤到我了,他也于心不忍,可能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善良的吧!母亲说让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给看一下就行了,成不成就看自己的造化吧!不行了就送到山里吧!可能是孩子夭折得太多,让她的精神也麻木了。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我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开心的,我终于要解脱了。不再受那些无休止的折磨。我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吧,我不愿被铭记,也不想出现在任何人的脑海里。

父亲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给我看医生,那时钟家砭回来6军医院的一位转业医生。妙手回春,医德深厚。

家里没有钱,那时大姐刚刚和姐夫订婚,婆家送来三十块钱的聘礼。父亲不顾母亲反对,拿着聘礼钱就带着我出了。那天下着阴雨,路不好走,山路崎岖难行,路上都是黑色的焦泥(一种黑色的泥土,遇水黏腻细滑。)父亲看我身体虚弱,下老虎沟那道长坡的时候,只好把我背在背上,他两手握着铁锹,顶着前面小心我们一不留神就会滑落在深沟里。一路上父亲不说话,但我看到他的后脑勺上不断地流着汗水,一步三滑的在那条长坡上留下一串串七扭八歪的脚印子。我看到父亲的头上有了些许白,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黑铁柱子时代要过去了,那天的父亲在我心里是温暖的,高大的,再也不是那个爱听小人挑唆就抛家舍业的青头二柱子了。

“爸,你休息一下吧!”我第一次当面唤父亲。

“没事,你爬牢点,咱们快点到了,病就能好了!”父亲喘着粗气说。

“嗯!”我欢快地应了一声,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声是我最开心的了。

我们父女二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医生的家里,医生正在和一位来看病的人聊着天,看到我们两人满身泥泞,一副惨样,赶快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呢?”

“娃娃病重了,没办法啊!”父亲无能为力地回答。

“快快。把娃娃放下吧!”医生焦急地问着。

“别提了!是我啊!”父亲一副颓废的样子。一脸悔恨地说,

“你这样,喘口气慢慢说”医生给父亲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说着拿起听诊器,走到我身边问“你哪里不舒服呢?”

我一听,心里还是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不知从何说起呢!

“娃娃们争吵着,被我用铁锹背拍了一下腰,现在尿血了!”父亲说着眼里有了泪花。

“这么大的女子了,不能摆下了啊!”父亲说着一把拉住医生的手。“我听人说你能妙手回春了,你快快给娃娃看看吧!”父亲说什么也不松开医生的手,好像他一松开,我的命就没了。

“你把我手放开我才能给娃娃看了么!”医生无奈地说着。

只见医生检查了一番最后确定我得的是急性肾炎,医生说最快的办法就是输液体,那个时候农村人听都没有听过什么是输液,父亲只说,只要好得快,能救命,不管什么方法都可行。

医生拿出灰色的皮管,像现在输血用的带子,将那种玻璃瓶倒挂在高处,加入一种不知名称的药,然后需要使劲地摇动,否则就会变成冰块,每天父亲都会第一时间摇动那几个瓶子。

医生是独身一人,但也是个吃货。好在父亲做得一手好饭,就这样我们在医生家住了七天,每天父亲变着花样做着医生爱吃的饭菜,而医生尽心尽力地为我治病。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我的病也在来时奄奄一息不久于人世时,变得一天天好起来了。有时挂完水之后我也会给医生做些力所以及活,就是为他抄写配方。

医生想收我为徒,就对着父亲说:“你这娃娃是个学医的好苗子,要不然就让跟着我吧?”

父亲:“唉,这娃娃命苦啊!从小多病多灾的,家里的也不待见!”

医生:“娃娃是个好娃娃,要好好培养了,不能让才华埋没了!”

父亲:“娃娃聪明伶俐的,记忆力好!学什么一学就会!”

医生:“我没有女子,想要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

父亲:“你也算是医界奇才啊!娃娃这么重的病你几天就药到病除。我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吧!”

医生:“这娃娃和我有缘啊!没有我这娃娃早没了!”

听着医生和父亲的对话,我也连忙走过去接过话喳。

“谢谢你大叔,学医救死扶伤,积德行善是好事一件,但是我天生晕血,怕不合适呢!我喜欢文字,我将来想写故事给更多的人看!”

医生笑着说:“人各有志,我还想着供你上医科大学,将来继承我的衣钵呢!你志不在此也不能勉强啊!”

“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吃几天药就可以永不再犯,回家好好学习,你是个有福之人。”

医生说完转身对着父亲说:“娃娃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是男是女都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不要再对娃娃做那些个伤害心灵的事情,你也读过几天圣贤书籍,不要被封建思想束缚,儿子顾然能立本,但女儿也是一门亲啊!这娃娃不一般,不能让屈才了!”

父亲:“是啊,三女是个好的,可惜生不逢时,受了不少那几个的气,我不是不知道,有时候心里有气总爱拿她出气。”

医生:“以后不能了,家庭琐事繁多,是大人能力的问题,和娃娃无关,娃娃也是人也会记仇的,小心老了没人管你,她只是现在不得力,依靠着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知道这里面的因果了!”

我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心中也问自己,‘恨吗?怨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些个不被看好的时候,历历在目,时刻刺痛心脏,我想今生我是不会原谅她们了。如果有一天我能脱离她们,我将视她们为敌。’

从那天起,父亲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对我也不再冷冰冰的,反过来经常为我解答些不懂的知识点,家里有本繁体字的《水浒传》成了我每天学习之余的必读书,遇到不懂的字都会问父亲,他都能一一回答,我有时很好奇,只上过三年私塾的父亲脑子里咋有那么多的东西呢!尽管我们父女经常一起讨论小说故事里的情节,总是招来母亲一顿臭骂,父亲也总是悻悻地不说话。

精明如她,但她目不识丁,所有的聪明也只是体现在一日三餐当中,真可谓三观不合,很难迎合!

我病好的那一年大姐微微要出嫁了,这也是家里的第一件喜事,对于姐夫家母亲虽然颇有微词,但是架不住大姐姐喜欢,亲事很快就定下来了。腊月里下过一场雪之后特别冷,出嫁那天母亲早早起来将院子里的灯打开,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亲戚朋友很早就来帮忙。

那时的喜娃还很小,大伯家的儿女都出嫁了,我成人哥也参加了工作一时风光无限,那时的母亲总憋着一股劲想过他们,她总是想让我们几个都能争气,总归是势单力薄。所有的亲戚似乎不是来恭喜母亲嫁女之喜,倒像是来看热闹的。母亲为大姐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在那个时代能出那么多的嫁妆已经是很新奇了。母亲抱着弟弟站在街畔上送嫁时,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事后母亲说:“别人家儿子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我从来不羡慕,只要怀里有喜娃,和他们一样样的!”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世俗目光,只有经过那个年代的人都能体会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境。

到二姐迎伟谈婚论嫁的时候,听说对方是包工程的。他们家弟兄五个在延安很有出息,,母亲想人家儿子多,比我们一脉单传要厚承得多,心里就很高兴。她逢人就说:“我随然就喜娃一个,但是二女儿的婆家弟兄多,她就放心了。”

富贵人家总是看不上小门小户的母亲,母亲想过问些事情,但总会被无情的拒绝,这让她心里十分生气。

母亲心里怨气很重,她是二姐的母亲却不能过问具体事宜,但想到婆家家境不错,为了二姐她只好三缄其口,但心里非常痛恨被人拿捏的无奈。

二姐出嫁我没在家里,对方家庭优越,总看不上我们。不想在家里给她们添堵,有没有我都无所谓。我记得那天我很晚回家,肚子饿才想找点吃的,母亲娘家那几个侄女兴高采烈地说着今天白天生的事情:什么锅烧干了,饭都焦了。迎亲的人没吃饭就走了。母亲感觉失了面子一脸铁青色。

原来母亲安排了娘家几个重要的人看着厨房里的蒸锅,结果都没有上心,跑去看男方家来的鼓乐手们吹奏去了。结果蒸在锅里的八大碗都烧焦了。一时烟雾弥漫,再准备已经来不及了。迎亲队伍一看没得吃了,无奈带着做为新娘的二姐匆匆走了。

母亲养了一年的大肥猪就这样被一场大火烧没了,她原是想着办一场不让人小瞧的婚宴,结果被几个不上心的人毁了。

我知道她是想把事情办好,一个人周全着所有的人,但是总是没有人来周全她,我想最重要的是娘家人没有吃好吧!

看着那几个七嘴八舌、说到精彩处眉飞色舞的娘家子侄们,嘴角不由一抽,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娘家人,把所有好意操遍的亲人们此时此刻却在表达着什么呢?

她眼里的娘家人也不过如此么,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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