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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剑娃的到来(第1页)

“嫁出去的女子沷出去的水,在娘家是没有地位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老吴头第一个站出来指责。

“你们只有贴补娘家的份,那是你们的义务,要想在娘家拿走顶点东西,那就是不孝子弟。”一个胖乎乎的人跳出来双手叉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两位姐姐一看这形式,也知道今天这个家是进不去了。父亲辛苦一生,最后给自己的女儿连进家的资格都没有留下。不由得悲从中来,哭着说:“我们再也不来了。只是把我们的包拿出来就成,我求求你们了!”

哥哥大声骂:“不知好歹的玩意,这个家里还有你们的天地吗?”

嫂子也在旁边叫骂:“我们好家好院的,来了这么两个丧门星,我们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定不饶你们!快滚吧!”

两位姐姐只好相互扶着,连大声哭都没有资格。只能悲切切地向坡下走去。

而亲眼目睹的母亲从头到尾看着,她由同情,到愤怒,到无奈,再到麻木,后来她说:“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不由想到了她的微微和迎伟,她们也是两个女子,将来出嫁了,如果也从家族里找个“顶门”的,如果是个好的两姐妹还有个娘家,如果是个不好的,她的两个女儿连家都没有了。”

她想到微微为了修窑洞,提泥提到手上全是泡,迎伟小小的身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从来不叫痛,总是给她宽心,给了她太多的安慰和依靠。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两个女儿小小年纪就承担着大人的担当。为了两个女儿,她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家族里的人“顶门”就算死,将来也要把家留给自己的孩子们。不管她们是男是女。

父亲也对家族这样的做法深表痛恨。看不惯家族里的如此做法,他也对哥哥和嫂子进行了很委婉的责怪。他当时可能以为他起码是他们的叔叔辈,他们会尊重自己的想法的,起码对自己的两个同龄侄女多点担当,但是没想到反被侄儿媳妇一顿怼。

“二叔,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家族顶门历来就是这样的,谁也不能说三道四的,这规矩你不懂吗?”侄儿媳妇蔑了一眼。

“二叔,你现在还不是两个女子,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侄儿口无遮拦地说。

二柱子一听怒火中烧,抡起拳头就要收拾那个不开眼的东西。好在旁边的好多人在。

二柱子骂人道:“我把你个狗东西,你也敢咒老子!”大伙一看这是捅到马蜂窝里了。都知道二柱子是个厉害的主。家族里谁也不能惹的。

大家伙一边拉开二柱子,一边让那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妇给二柱子赔礼道歉。

那一对男女一看事情似乎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了。这是惹事了。

“好二叔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计较了。”侄儿先开口说。他是知道这个火爆脾气的小叔叔的。

“二叔不要和我们计较了。我们不是有意影射你的。”侄儿媳妇也应和着说。

大家伙都劝二柱子不要计较他们这对无良的夫妻了。事情闹到这一步,大家伙也都散了。

所有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那两个姐姐始终没能拿走属于自己的包裹,二柱子也在这场风波里看到了这个家族的自私和无知。

玛瑙的心彻底清醒了。这时的她已经是不惑之年了。想要个孩子也难了。她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她把自己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神灵身上。于是村子里的龙王庙就成了玛瑙的精神寄托。

那一年,玛瑙梦到了小三毛,还有那一对铜铃铛。小三毛还是那样的瘦小,一下子扑到玛瑙的怀里。

小三毛说:“妈,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呢?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了你,但是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你有那么忙吗?”

玛瑙抱着小三毛问:“你去哪里了呢?怎么没在梦里和妈见一面呢?妈可想你了啊!”

小三毛说:“妈,我被送到了另外一家人家里,她们对我不好,重男轻女的,每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老是咒我呢!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在她们的虐待下我受不了,后来就跑出来了。我跟着你好久了。你都不理我!”

玛瑙说:“妈没有不理你啊,妈是没办法理你嘛,要不你还是回到咱家来吧!”

小三毛说:“我会很快来的。”

玛瑙从梦中醒来,回想起梦里的情形,她是又难过又开心。难过的是三毛说很快回来,但是她是个女孩子啊,开心的是,那个懂事,开朗的孩子回来总能弥补自己的思念。

二柱子劝玛瑙说:“男也罢女也好,都是来给我们养老送终的,这辈子没有儿子虽然遗憾,但是我们总还是有希望的啊。”

玛瑙的心里很坦然,无论是男女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心里还是期待小三毛能成为男孩子回到她的身边来。

玛瑙身体每况愈下,二柱子提意让她去绥德二康医院去看看,有位心胸科医生叫艾克,医术特别好。玛瑙有些心动,想着身体好些再添个一儿半女,让微微和迎伟也多个伴。

艾克和玛瑙同姓,而且医术群,人常说天下艾家是一家,所以又和玛瑙同辈。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微微和迎伟都以舅舅相称。而那个玛瑙认的兄弟可谓是这个家里的救命恩人。很长一段时间,玛瑙再没有犯病。

剑娃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家里了。在外婆的哭喊声里,在所有人的咒骂声里,她带着洪亮的声线呱呱落地了。玛瑙看到不是男孩子时就让二柱子,处理了吧,不中用了。二柱子用家里仅有的一床花被子将孩子包起来。双手托起老高,笑着说:“你这么漂亮的娃娃么,咋就不是个男孩子呢?我以后老了还得靠她养老送终呢!你不要说了。”

玛瑙就是我的母亲,我的名字叫剑娃,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里我出生了,我也成了所有人都不待见的娃娃,所以在母亲后来的回忆中,表示当时也很无奈和矛盾明知道不能怪孩子,但是两种思想交织着相互撕折,让她已经不是年富力强的身体,面对社会舆论早就力不从心了。满头银,病痛缠身。她好害怕她的这一生就这样在遗憾里度过。

在我出生第三天的时候,前庄里加叔叔来换萝卜,因着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上到院子里才知道母亲生下了孩子,叔叔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想着这萝卜是换不成了。打声招呼就走吧。

叔叔说:“弟妹生了小娃娃,我改天再来换吧?”

母亲说:“没事的,我们这个贱娃娃!不怕这个,萝卜在地窑里了自己去拿吧!”

就这样,在叔叔和母亲的对话中,我的名字诞生了。这个名字在别人听来就是没有儿子的代名词。让所有人一听就知道孩子出生是悲哀的。不受重视的。

家簇里好事的人心里都别着一股劲:玛瑙不是好面子吗?都这把年纪拼了命还不是生了个赔钱货。口口声声不要顶门的,说不定那天就会求着他们这些子侄来顶门呢!

渐渐村里人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棒的,母亲躲在红柳林后面清楚的听完了几个子侄们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家将手里的筐子往碾盘上一放,看见正在院子里爬来爬去的我,就是一阵来气。

说来也怪三女子,四岁了还不会走路,面黄肌瘦着,自己每天在山里洼上操劳着,也顾不上咋管这个不受待见的孩子,大多时候都是扔给微微和迎伟。她们暗地里对剑娃所做的事她不是不知道。

母亲抱起剑娃眼里有恨意,孩子一脸惊恐得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一边哭一边用力掐着剑娃的脖子越收越紧,看着剑娃无辜的眼神终是不忍心渐渐放开了手。

都四岁了还不会走路的剑娃,隔三差五的还要叫魂,陌送。要不然就会白眼一翻昏了过去,母亲心烦时想着早点死了。但看着剑娃明亮的眼睛,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这是她的小三毛啊。

头天刚叫过魂的剑娃,第二天情况有些好转,玛瑙站在窗台前给新鞋沿边,做完一条线之后要用剪刀时,顺手向窗台上的针线笸箩拿剪刀时,一条黑蛇顺着笸萝从窗台上滑下来爬向了碾盘边。

母亲呆呆的看着黑蛇一步步爬远,不由想起前几次叫完魂之后也见过黑蛇,但以前好像总会围着碾道边转几圈就走了。现在会出现在窗台上这是为什么呢?

父亲回来母亲将这件事说给他听,起初他一听也觉得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可能。对着母亲说:“我听人说,有些人生来是有心续的,比如戏文里说薛仁贵的心续就是白虎啊!说不定三女也是个有心续的人!”

“你可不要吓我啊!”母亲顿时心有余悸的说着,但心里总觉着凉嗖嗖的。

“我没有吓你,你以后可不敢再对她非打即骂得,小心遭报应!”父亲是不信神鬼之说的人。但是母亲以前经常伙着两个女儿打骂剑娃他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自己也看见三女子不由心里火得不行。

“我上辈子不知遭了什么孽了!来这么个戳心的玩意!”母亲恨恨的说着,但看到黑蛇留下的那道印子,心里莫名毛毛的。

母亲想起梦里曾梦见过的一对铜铃铛。不久之后生下了小三毛,可怜小三毛是个短命的。在生剑娃前几天,她梦到三毛说不久之后她就会回来。随着剑娃的出生,加上家簇里的人整天排挤,她得心里也憋着劲。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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