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心都凉了。
看来周六不行。
他不甘心地打开课表一看,也就周五白天满课,晚上的形势与政策课上周结课了,所以有空。
那就周五?
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约。
明明目的就是表白,但他又觉得如果徐行意识到了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很别扭。
万一到时候直接放他鸽子了呢?
宋暮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优柔寡断过,但他那天晚上真跟秦唠到了半夜,最后秦都不耐烦了,恨不得直接来一句“你他妈倒是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哪个跟徐行一样那么宠着你!”
但不管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俩人的事儿,他即使作为宋暮云的铁子也少表意见的好。
万一徐行真就单纯把宋暮云当成自己非常非常铁的兄弟,那到时候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况且宋暮云这个不讲义气的到现在还瞒着自己不说对方是谁,自己才不旁观者清!
就让他这个当局者迷去吧!
不过最后还是秦给决定了地点,也出了几个点子,时间就让宋暮云配合着对方来定。
宋暮云打定主意就约在周五晚上,到时候就来个特别俗的理由,说是老爸推荐的,有券,让他带着同学去尝尝。但他又怕他们吃不习惯,所以先就他们两个去吃一顿,好的话之后全寝室的一块儿去。
宋暮云都没心情细想到时候徐行会有什么反应,这段时间自己已经憋得挺辛苦了,本来就是一心里有什么事儿全放在脸上的人,要是等下周估计得被活活憋死。
他这边做足了心理建设,对于周五的感觉非常矛盾,既期待又紧张得不想它这么快就到来。
就表个白,神经紧绷得他连续好几天失眠到两三点才睡着。
也是这几天晚上,宋暮云现徐行好像有很严重的失眠问题。
最近几天他依旧在没课的时候就往工作室跑,但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回来后洗漱聊天的那半小时里,大家都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
要不是宋暮云半夜惊醒了几次,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儿,他完全想不到白天精力那么充沛的一个人会几乎彻夜未眠。
上回还是刚搬来那天晚上,徐行好像是因为胃不舒服才抽的。
那这两天晚上呢?
也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徐行还在外面的阳台。
宋暮云下了床,由于缺乏深度睡眠,他走路腿都打晃,一个不小心膝盖就撞在了椅子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椅子腿穿了袜子,没出什么刺耳的动静。
他揉揉膝盖,推开门出去。
夜间的温度更低,时不时都有呼呼的风声,徐行倒还算乖,没跟脑子抽了一样穿件儿短袖站外面吹冷风,披着外套。
但从后面看起来,宋暮云还是觉得他这背影挺孤单。
尤其加上正在空中凌乱的那几缕额。
感觉整个人都悬在空中一样,一不留神就没了影儿。
宋暮云在徐行身后站了半天,现他就跟塑在那儿一样,一动不动,最后也没指望他能现自己,直接过去站到他旁边,然后就被迎面扑来的一阵风吹得一哆嗦,“我靠,这么冷。”
“我靠!”徐行被他吓得直接往旁边蹦了两步,这一声也喊出了气壮山河的架势。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后才忍不住说:“你走路为什么他妈的没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