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半挑眉,将人直接抱进房。
夫妇俩有一些时日没亲近,这又是下雨天,原就是懒腻的,雪浓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领子也松开了,主腰被他解开拿走,丰润余红尽手轻轻握揉着,雪浓颊边红漉漉,任他予取予夺,只软软的靠着他,等到他放过她的唇,撤走手低头下去,她半眯着眸无力的倒在枕头上,只有两手无促的搭着那宽肩,连呜咽都没了力气,被他吃尽豆腐。
外头雨下大了,房里冰盘里的冰也化干净,起了点闷热。
雪浓整个儿趴在他身上,蔫哒哒的受他亲吻,嫩白细腰上横着他的胳膊,一刻也跟他分不开,她疲糜着要沐浴,他便任劳任怨的再把人抱去盥室,沐浴又是一阵子不消停。
丫鬟们也习惯了他们夫妻感情好,这种事是常有的,但这些热水都是要人提前去烧,以前这是粗使丫鬟做的活计,现在这活落到红绣和娇香头上,一说要热水,她们就说躺下睡了,也得起来烧,那真是气的没处使,暗地里也说这小夫人是妖精下凡来的,一晚上要几回水,缠的男人离不得她,凭她这等本事,沈宴秋怎可能会有闲心注意别的女人,她们出宫前,康平娘娘交代过,务必让她也尝尝失宠的滋味,这下倒好,她们先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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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更天,沈宴秋早早起来去上朝,出院子门,就见门外有两个丫鬟服侍的姑娘妖妖娆娆的拿着扫帚在扫地,见他过来,便扭着水蛇腰行礼,娇滴滴的叫着二爷。
沈宴秋淡漠的走过去,瞧也没瞧两人一眼。
两人原看见沈宴秋一身朝服,何其挺拔俊美,两颗春心免不得大动,今儿个也是特地起大早,就为的能在门口跟沈宴秋碰见,结果人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虽说她们比不得那小夫人媚骨天成,可自问也有几分姿色,竟入不了沈宴秋的眼,便又是恼火,想着还得想别的办法接近沈宴秋。
管事过来催着她们赶紧扫完地,还有一堆活等着她们做。
两人气馁之下,也只能照做。
下朝后,皇帝留下沈宴秋,问的自然是那两个他赏给他的女人。
沈宴秋跟皇帝交代,他腿脚不好,娶一个夫人尚且勉强,若后院都是女人,他实在无法消受,皇帝深有同感,他后宫一堆女人,应付起来麻烦的很,沈宴秋的身体本就不好,能有个夫人就不错了,再给他塞女人,那是折他的寿,于是便把人收回宫了。
因着近日宫里又多了两位怀上龙胎的宫妃,皇帝龙颜大悦,赐下了百官宴。
百官宴设在皋殿,那是男人们的宴会,妃嫔和夫人们在皋殿后方的宫殿内另设了宴席,那儿有座戏楼,戏班子是南边请来的,诸位在座的娘娘都点了一出戏,轮到陆秀芷时,她点的戏叫《中山狼》。
《中山狼》在那戏折子上有名头,讲的是东郭先生搭救了一头狼,那头狼反倒要吃了救命恩人。
雪浓在桌下的手攥紧帕子,陆秀芷点的这出戏是唱给她听的,说她是忘恩负义的中山狼,不顾昔日情谊残害她。
雪浓白着脸把这出戏听完,眼看着陆秀芷从座上起来,向上首的四妃行礼,说自己累了,想回宫歇息,她肚子又大了很多,行动已不是很方便,一左一右的两个宫女很小心搀扶着她离场。
她走后,四妃又各点了几出戏。
雪浓心不在焉的听着,半晌有个宫女从旁边的夹道进来,走到她身侧,悄声道,“沈夫人,首辅大人叫您出去。”
雪浓与云氏附耳一声,便随宫女出来,她跟在那个宫女身后往东面的配殿走,绕回廊,就见北面的凉亭上,陆秀芷坐在当中朝她招手。
雪浓在廊上站定,须臾跟着宫女上了凉亭。
陆秀芷还如往常般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
雪浓挑了离她最远的一个石凳坐下。
陆秀芷挥挥手,宫女们都退的很远,她才慢慢道,“人心易变,想当年我们都希望彼此能有好日子过,现在真正过上好日子了,却又各怀鬼胎。”
雪浓低垂着头,“也许娘娘不信,我是希望娘娘好的。”
陆秀芷发笑,“希望本宫好,便是与端妃等人合谋夺本宫恩宠?”
雪浓抿唇。
陆秀芷道,“本宫原也不信是你从中作梗,我们毕竟是昔日姐妹,即便彼此不再有来往,也该是桥归桥路归路,可本宫却没料到,你和云夫人进宫觐见一趟,还能摆本宫一道,自本宫入宫以来,时常念着你,你这样怎么不叫本宫寒心?”
雪浓弯了弯唇,“所以娘娘为出气,宴秋得了陛下赏下的两位姑娘。”
“你我都是为人妇的,统共两个女人你都容不下,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本宫?”陆秀芷说。
雪浓吸一口气,回她道,“娘娘和臣妇不一样,后宫有那么多的娘娘,皇帝陛下若独宠娘娘一人,对娘娘而言,并非是好事。”
陆秀芷会成为众矢之的,在这暗波汹涌的深宫里,陆秀芷未必能提防的住任何歹毒算计。
对面陆秀芷冷冰冰的瞪着她。
雪浓手心里全是冷汗,维持着镇定道,“那日端妃娘娘叫回臣妇,是为娘娘着想,她说娘娘毕竟怀有龙胎,不宜服侍陛下,她劝诫了陛下,陛下却不听,便问了臣妇,臣妇想,娘娘如今自然是该以龙胎为重,娘娘这一胎宫里宫外都期盼着,娘娘的孩子最重要,等他安然降生,娘娘也不必为陛下患得患失,陛下定会厚待娘娘,臣妇也只跟端妃娘娘说过,或许可以想办法转移陛下在娘娘身上的压力,这样才可让娘娘安心养胎。”
陆秀芷眉头松动,一下笑道,“本宫竟是错怪你了,你说的没错,本宫如今什么也不想,只想这孩子快快出世,也不妄本宫在孕期这般辛苦了。”
雪浓唇角带笑,拘谨的缄默着。
陆秀芷叹了口气,“你能跟本宫保证,从今往后都绝不参与到内宫中来么?”
既然她不愿帮她,那也别再帮其他妃嫔。
雪浓向天起誓道,“臣妇愿立毒誓为证。”
陆秀芷连忙按下她的手背,“不必了,本宫知你心意,你若真想害本宫,就不会只是陛下往别宫去那么简单了,凭沈首辅的能耐,本宫被打入冷宫也不是不可能。”
雪浓翕动着唇,终究也不知还有什么要和她说的。
陆秀芷这回是真坐累了,朝远处的宫女招手,宫女们过来,簇拥着陆秀芷离开。
雪浓瞧她远去,才重新回到宴上,云氏问她沈宴秋找她什么,她搪塞了过去。
这次宴后,没过几日,行宫里传来消息,说端妃惹圣怒,纵使朝中有大臣求情,端妃也被皇帝褫夺了妃位,贬为嫔,四妃成三妃,人人虎视眈眈那空置的妃位。
第六十章
正赶上了兵部尚书李从贤五十大寿,这京南是小地方,也不是在顺天府里,有大地方够李家大摆宴席,京南这里最大的酒楼还不及京里醉仙楼一半大,倒是这边的镇上有个大园子,叫梨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