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白矜一直留著它。
儘管那個風車再也轉不起來。
思緒收回當下,白矜側眸看向身旁的人,心想,原來這些,她都記得這麼清楚嗎?
如果這些都能記清,那之前的呢。。。。。。
之前的為什麼記不清?
似是感受到視線一直的停留,6歡看來一眼,問道,「怎麼了?」
她只是在心中質問,但並未說出。對於6歡的詢問搖了搖頭,裝若無事。
就這樣吧。
她低垂著眼。
這樣。。。。。。
就夠了。
「。。。。。。」
周末,難得的空閒。
二人起得都很早,原因是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6歡先洗漱完,往桌子上擺放好兩人的熱麵包與溫牛奶,等待她來一同吃完,便坐上車前往郊外的陵園。
今天的津寧市多雲,烈陽被雲霧遮擋在後,氣溫適宜。
黑車行駛出小區,約莫花了一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停完車,兩人下來。
6歡今天地穿了件黑色襯衫,一襲墨色直發披散下,眉眼依舊濃烈凌厲。外露的膚色冷白,與一身墨色形成鮮明對比。而白矜身穿白裙,裙面上只有白色玉珠點綴裝飾,十分樸素,卻更突出她矜貴清冷的氣質。
兩人站在一起,對比明烈。
「走吧。」
「嗯。」
正值夏季,陵園的綠植繁盛,每日都有專門人員修理。往上走去一排排刻字的墓碑嚴肅整列,留有花束。
白矜常來看望母親,對四周環境路線較熟。
她徑直熟稔地順著台階往上走去,6歡便跟在她身後。走至半山腰處,停在一座碑前。
上方刻著字,還有逝者的相片。
6歡垂下眸。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溫和,唇角彎著淡淡的笑。如她記憶中的一樣,溫婉,大方。白矜多半隨了她,相貌至小而大都是骨相標緻。
只是這張照片中的她雖是笑著的,眼底卻含著些隱約的憂傷,一雙眼裡好似含盡不為人知的苦楚。
照片上的她年齡不大,卻變成了黑白。6歡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她逝去的太早,早到每個見到相片的人都會為她惋惜。
6歡看向名字,白猶。
這就是白矜的母親。
白矜蹲下來,拂過灰塵,淡淡的眸中看不出情緒,很平淡,平靜得如一灘不受干擾的清泉,無論周圍驟變萬幻都一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