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学我的发疯文学是吧?】
陈大妮“啧”了一声,索性往地上一躺,“啊啊啊啊,救命啊,我阿奶要打死我了,呜呜呜,可怜我从小没了娘,长大没了爹,我命苦啊,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不孝的贱蹄子,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杀了我,我老太婆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养大儿子,却娶了这么个祸害。屋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就为了那些卖粮钱,那可是我们全部的积蓄啊,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这毒妇心多狠啊。”
陈家从未这么热闹过,一老一少就跟唱大戏一样,哭喊声老远都能听见,不一会儿院外就来了七八个看热闹的村民。
等陈老头闻讯赶回来的时候,王氏已经被打的逃进了猪圈。
而陈大妮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唱小白菜地里黄,三岁没了娘。
“都给我住嘴,也不嫌丢人,这到底怎么回事?”陈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随时准备抽人。
梁锦玉站在猪圈门口,低眉顺眼的没有说话,手里的鸡毛掸子都秃了。
王氏一见到陈老头,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哑着嗓子哭诉。
“老头子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这毒妇给打死了。想我王冬梅嫁给你四十几年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老了老了,竟然被自己的儿媳妇给打成这个样子。你们看看我的伤,哎哟哟,要了我的老命啊,我都没脸活了。”
围观的村民啧啧摇头,从来只听婆婆打儿媳妇,还没听过儿媳妇打婆婆的,还下手这么狠。瞧瞧人王氏满身的猪粪,头上都是鸡毛,脸上更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看着就可怜。
“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难怪老话说蛇蝎美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心比蛇蝎还要狠毒。”
“再怎么着也不该打人啊,那是你长辈,大逆不道会遭报应的。”
村民们化身嫉恶如仇的大善人,指着梁锦玉义愤填膺的谴责,就差啐上两口唾沫以表示自己的正义凛然。
“梁大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别怕,你说出来大家伙给你做主。”
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刺了进来,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长得倒也算端正,目光却过于殷勤。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个小娼妇不仅偷钱偷吃你还偷男人啊。我说你和老大成亲的时候,他姚天赐咋一个劲的盯着你看,原来你们早有一腿,啊呸,不守妇道的烂货,我们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氏像是抓住了梁锦玉的把柄一样,立刻绘声绘色的向村民说起梁锦玉偷钱偷吃还偷人的罪行,仿佛亲眼所见。
母猪拱门帘——全凭一张嘴
姚天赐气的脸颊通红,据理力争,“你别胡说,我和梁大嫂没关系,我就是想说句公道话。”
“我呸,没关系你急什么?你谁啊用得着你说公道话?二十好几的男人不干正事成天惦记别人家媳妇,你也忒不要脸了!”王氏指着姚天赐鼻子大骂,根本不给对方回嘴的机会。
姚天赐气的脸色铁青,面对众人怀疑鄙视的目光,终于承受不住,甩下一句“懒得跟你说”就仓皇逃走了。
王氏像个斗胜的公鸡,得意说:“大家伙看见了吧,他心虚了,敢做奸夫不敢承认呢。”
看着巧舌如簧,无中生有的王氏,梁锦玉的双眸越来越冷,袖中的手掌用力握紧。
就是这样,上一世的王氏就是这样凭着一张嘴,硬是让她背上了偷钱的骂名,她想解释根本没人听。
那时候的她还天真的以为王氏是弄错了,所以才揪着她不放,却不想人家是有意栽赃。
真是蠢透了!
梁锦玉深深吸了口气,有眼却不识人,也活该她受那一鞭子。
“老头子你看到了吧,你这大儿媳妇多厉害啊。外面偷人,家里偷钱,就咱屋里那点卖粮钱全给她偷了,咱家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王氏不罢休,又说起了钱的事情,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屎盆子扣在梁锦玉头上。
梁锦玉正欲说话,却听陈大妮暗暗嗤笑了一声。
【666,母猪拱门帘——全凭一张嘴,明明是你监守自盗,转头却自导自演来这一出,要不是看过书,我都被你骗了。】
梁锦玉闻言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她还以为陈家真遭了贼。
【哎,我要不要说出来?可我只是个小孩,我说的他们能信吗?】
陈大妮咬唇,纠结着要不要掺和。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梁锦玉终于开了口。
“娘,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你不信我,不如我们两个都来发誓,谁偷了钱谁不得好死,儿子女儿全活不过二十五岁,我敢发誓,娘你敢吗?”
陈来福下个月刚好二十五岁。
王氏心里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发誓。
“娘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做贼心虚了?”梁锦玉故意问,笑的温和,眼底却毫无暖意。
王氏铁青着脸:“你少在这里当水鬼拉我下水,我屋里被翻成那样,刚才就你在家里,不是你还能有谁?”
梁锦玉了然的笑了起来,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陈老头:“爹,原来娘是怀疑你偷钱了,毕竟今天去娘房间的,除了她自己,就剩你了。”
远处的陈大妮立刻起哄:“对对对,刚才阿爷去房间给大妮拿衣服了,一定是阿爷偷得!”
陈老头哪受得了这种冤枉,一鞭子抽在地上,怒道:“胡说八道,我好端端的偷什么钱,再敢胡说看我不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