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献舍与夺舍不同,是无迹可查的。江澄也只不过是根据他看到狗之后的神情判断出来的。
可一来魏无羡怕狗这件事江澄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二来神情和反应这些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无法下定论,也做不了什么铁证。就算江澄现在到处贴公告广而告之夷陵老祖魏无羡是个?狗怂,估计所有人也只会当是三毒圣手多年追杀夷陵老祖然而总是抓错人于是终于疯了。
魏无羡道:“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啊。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蓝忘机淡声道:“我也很好奇,你记性为什么那么差。”不日至潭州,尚未与蓝曦臣会合,一行人途径一处花园。众小辈?那花园极大,气派非凡,
无人看顾,忍不住好奇,入内游览。只要不是有违家训家规的事,蓝忘机从不制止他们,因此由他们进去了。花园内设有石亭石栏,石桌石凳,供赏花赏月,然而多年雨打?吹,亭子缺了一?,石凳倒了两个。满园不?花卉,只?枯枝败叶。这个花园,已经荒废多年了。
众小辈兴致勃勃逛了小半圈之后,蓝思追道:“这是莳花女的花园吧?”
蓝景仪愣愣地道:“莳花女?那是谁?这花园有主人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破,好久都没人打理了。”
花期短暂,应季而开的花卉,称之为莳花。品种繁多,花色各异,开时满园芬芳。听到这个名字,魏无羡心中一动,记起来一点什么。蓝思追抚着石亭的柱子,思忖片刻,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座花园曾经很有名,我在书上读到过的,《莳女花魂》篇载,潭州有花圃,花圃有女。月下吟诗,诗佳,赠以莳花一朵,三年不萎,芳香?存。若诗不佳,或吟有错,女忽出,持花掷人脸,后而隐。”
蓝景仪道:“吟错诗就是要被她用花砸脸啊?那花不要带刺,不然要是我来试试,一定会被砸得脸上被扎出血。这是个什么妖怪?”
蓝思追道:“妖怪大概不算,应该说是精怪。相传花圃最早的主人是一位诗人,他亲手栽种了这些花,以花为友,日日在此吟诗,园中花卉受书香诗情所染,凝出了一缕精魂,化为莳花女。外人来此,吟诗吟得好了,让她想起栽种自己的人,一高兴便赠送一朵花。若是吟得差了错了,她便从花丛里钻出来,用花朵打人的头脸。被打中的人会晕过去,醒来后就现自己被扔出了花园。十几年前,来这座花园的人可说是络绎不绝。”
魏无羡道:“?雅,?雅。不过姑苏蓝氏的藏书阁里可不会有书记载这种东?,思追你老实说,读的是什么书,谁给你看的。”
蓝思追脸上一红,悄悄地去看蓝忘机,担心被罚。蓝景仪道:“莳花女是不是很美貌?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来?”
?蓝忘机并无责备意思,蓝思追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笑着答道:“应该是很美貌的。毕竟是如此?雅的精怪,又是如此美好之事物凝聚而成的。但其实一直没人看清莳花女的脸,毕竟就算自己不会作诗,背一两吟诗一番又有何难,因此大多数人都得到了莳花女的赠花。就算偶尔有吟错了被打的,也?上就晕过去,无缘得?了。不过。。。。。。只有一个人除外。”
另一名少年问道:“哪个人?”
魏无羡轻轻咳了一声。
蓝思追道:“夷陵老祖魏无羡。”魏无羡又咳了一声,道:“那啥,怎么又是他?咱们聊点别的不成吗?”没人理他。蓝景仪摆手,担心地道:“你不要吵!魏无羡怎么了?这个大魔头,他又干什么了?
他把莳花女强行抓出来了吗?”蓝思追道:“这倒是没有。不过,他为了看清莳花女的脸,特地从云梦来了潭州,到这座花园
里,每次都故意吟错诗,惹得莳花女怒用花朵打他,再把他扔出去。他醒了之后再爬进来,继续大声念错。如此反复二十多次,终于看清了莳花女的脸,出去到处跟人家赞美。但是莳花女也被他气到了,好?一段时间都再也不出来了,看?他一进去就一阵狂花下雨,乱花打人,比奇景还奇景。。。。。。”
众少年??笑了起来,都道:“魏无羡这个人真讨厌!”
“怎么这么无聊啊!”魏无羡摸摸下巴,道:“这有什么无聊的!谁年少的时候没干过一两件这种事?话说回来,为
什么连这种事都有人知道啊?还一本正经记在书上,这才是真正的无聊吧。”蓝忘机看着他,虽然面无表情,眼底却漾着异样的光采,似乎在取笑他。魏无羡心道:“嘿,
蓝湛竟然好意思看我笑话,我知道的你少年时候的糗事,没有十件也有八件,我迟早有一天要告诉这群小朋友,破坏他们心目中含光君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等着吧。”
他道:“你们这些小朋友,心不静意不清,肯定天天都在看杂书不专心修炼,回去叫含光君罚你们抄家训,十遍。”
众少年大惊失色:“倒立着还要抄十遍?!”魏无羡也是一惊,看向蓝忘机:“你们家罚抄都是要倒立着抄的?太狠了。”蓝忘机淡声道:“单单罚抄,总有人不记教训。倒立,记得深,还能修炼。”魏无羡自然就是那个不记教训的人,假装没听懂,转身庆幸了一下当年没让他倒立着抄去
了。一群少年听故事听得兴致大,决定今夜在莳花园宿。宿在夜猎中也本是常事,于是
众人东捡?捡,堆起一堆枯枝败叶,生了篝火。蓝忘机外出巡视,确保附近安全,顺便布阵,防止夜半来袭。魏无羡抻直了腿坐在火堆旁,?蓝忘机终于离开,现下有机会解惑了,道:“对了,问个问题。你们家的抹额,到底有什么含义?”
提到这个,众少年脸色陡然一变,都支支吾吾起来。魏无羡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脏砰砰起来。
蓝思追小心地道:“前辈,你不知道吗?”
魏无羡道:“我要是知道了我还问?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蓝景仪嘀咕道:“很像啊。。。。。。毕竟你连骗我们排队去围观看那种东?的事都做得出来。。。。。。”魏无羡用一根树枝搅得火星纷纷扬扬,道:“我那不是为了让你们好好锻炼,突破自我吗?明明很有用,你们记住我的话,今后都会受益无穷的。”
蓝思追似是在考虑措辞,斟酌了好一阵,才道:“是这样的。姑苏蓝氏的抹额,意喻‘规束自我’,这个前辈你知道吧?”
魏无羡道:“知道。然后?”
蓝思追继续道:“而姑苏蓝氏立家先祖蓝安有言,只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规束。所以,历代以来传下的教训都是,呃,我们家的抹额,是非常非常私人且敏感的珍贵事物,除了自己,任何旁人都不能随便触碰,不能随便取下的,更不能够系在旁人身上,这是禁忌。嗯,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不必说了。
篝火之旁,这些年轻稚嫩的脸红成一片,蓝思追都说不下去了。魏无羡感觉身体里一半以上的血都冲上了脑?。
这抹额、这抹额、这这这——
这抹额的含义、相当之沉啊!他忽然觉得非常需要新鲜空气,霍然站起,蹿了出去,扶着一棵枯树才勉强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