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打起来了。”
“魏兄。”聂怀桑道:“你真嚣张。”
魏无羡道:“蓝湛身手不错。”“你要死啦魏兄!蓝湛没吃过这样的亏,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当心点吧,虽然蓝湛不跟我
们一起听学,可他在蓝家是掌罚的!”魏无羡毫不畏惧,手道:“怕什么!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这么早慧,他叔父教的东?
肯定早就学全了,整天闭关修炼,哪有空盯着我。我。。。。。。”话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和抹
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十几张嘴登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
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头,低声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魏无羡扭头刚好能看?蓝忘机的侧脸。睫毛纤?,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无比,
平视前方。他有心开口搭话,蓝启仁却在这时走进了兰室。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虽然蓄着??的黑山羊须,但绝对不老;照姑苏蓝氏代代出
美男的传统来看,肯定也不绝对丑。只可惜他周身一股迂腐死板之气,叫他一声老头毫不违和。他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滚了一地,竟然就拿着这只卷轴开始讲蓝家家规。在座少年个个听得脸色?。魏无羡心中无聊,眼神乱?,?到一旁蓝忘机的侧脸上,?他神情是绝非作伪的专注和严肃,不禁佩服:“这么无聊的东?,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虽说这句话安在这间兰室里所有人头上都说得通,但魏无羡直觉这是针对他的警告。果然,蓝启仁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我问你,妖魔?怪,是不是同一种东??”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好说。”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
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人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请
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
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蓝启仁呵斥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不准翻书!”
众人连忙把手从准备临时翻找的书上拿开,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大凶尸,难办得很,这蓝老头千万不要抽点自己回答才好。蓝启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