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有的字她还比较陌生,还要借用字典的帮助。她正要用那本字典去解析一个生字时,苏童给她念了出来:“这个字念蠢。”
她吓了一跳,这是本能的,像丢了魂似的大叫一声。她原本是坐着的,现在惊叫着跑了。不过,那声音很熟悉,在意念里回头一看,脚步马上停了下来,像是久绵的雨中看见了晴天,阴暗的心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怎么是你呀?”她说,一面朝他走来。
“对呀,”苏童说,冲她一笑,“我也没想到,又回来了。”
陈红绸是激动的,多日的思念变成了现实,这个人又来到了面前,她该怎么办呢?
“你是帮忙还是正式?”陈红绸问。
“临时的,是国昌叔叫来的,还得经过大会选举。”
“哼哼!”陈红绸一笑,“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我去过你家里。”
“去过我家里?”
“嗯!”
“啥时候的事?”
“我不告诉你。”
陈红绸确实去过,不止一次,是悄悄去的。不同的是去了望一眼就走,连苏童妈也没有去招呼过。这方式很特别,苏童走了,她就立马去望一眼,随后,又马上回来。旁人问起,她回答是临时请教兔子的问题。
苏童貌似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对他已经产生了感情。他呆在那儿静想,说不话来了。这不是他想要的这儿那儿的感情生活。不是看不起这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女子,他还不是个封建的人。因为,一个杨慧林已经够他麻烦的了。
“怎么?”陈红绸问,“怎么不说话了?”
苏童显得无奈又无力,像干活累困了的一个汉子,软绵绵的说:“红绸姐,我们不可以。”
陈红绸说:“我知道,因为我比不过杨慧林。”
“不!”苏童说,“我老实告诉你,我跟她是没有结果的。”
“为啥?”
“因为我不想害她。”
“是为她学业。”
“有这方面的因素。”
“那你同我呢?”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我偏要听!”
“你真要听?”苏童问。
“嗯!”
“我知道你们都是冲着我的脸面,其实我是一个无能的人。家头又穷,连个地也种不好。你也知道,我父亲死了,因没有钱办丧事,在大队借的台账,连现在都没有还。”
“那些都不是问题,我有钱,我去帮你还。”
苏童正要继续回答,他的心情是激昂的,最听不得一个女人去帮他这儿那儿的解决问题。可是,还没等话说出来陈红绸就已经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