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立隐在人群中,自是感觉到了这突然变得怪异的气氛,他和旁边的付岚对视一眼,觉得自家丫头,真是个实打实的惹事精!
怎么老感觉哪里有她,哪里就有事儿呢,两夫妻心累,但也只是心累,自家崽,还是要护着的!
李琮见着眼前拿着宝贝“招摇过市”的肥崽子,却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一次性法宝,可不单单只有这点威力。
果然,金刚锤里的灵力降到一定阈值,触发内置阵法,速度猛然暴涨,一瞬间便追上一人一剑,眼看着就要朝着程雪他们锤下去。
若真让它锤下去,到时金刚锤便会自爆,身为目标对象的程雪,若是普通孩童,哪里会有活路,并且在场的其他金丹以下的人,若没有梦仙居防护阵法的保护,也会死翘翘!
感受到金刚锤的威势,众人骇然。
就在这紧要关头,驻守在梦仙居的钱家人出手了,大袖一挥,便将此物纳入袖中乾坤,如此,场上那风雨欲来的气氛才逐渐消失,众人松了口气,而后暗暗心惊。
“此等手段,竟是出窍大修!”有见识的人不自觉惊呼出声。
出窍大修?众人哗然。
修士修长生,最具体的表现,就是修为了,修为高强之辈,其道明,其寿长,其心澄,只要踏上修行之路,无人不对其心驰神往。
所以,慕强,是修仙界每个修行者都有的天性,对强者的向往,往往也是对道的憧
憬!
此时,在众人面上,出现一个活生生的出窍大修,相当于出现一个活生生的“道”,怎能不让他们心情激动?
毕竟,对于大多数中下层修士来说,修为高的大修都是很难有机会见到的,如今亲眼目睹有人能修到如此境界,如同给他们的修炼安了一根定海神针。
“出窍大修,恐怖如斯!”有人无意识低喃,更多人则是抬头仰望,将大修风姿牢牢看在眼中。
刚刚程雪对那像是突然吃了兴奋剂的金刚锤无甚应对之法,原先还想着喊爹娘救命,没成想竟然有人在那之前出手了。
见危机解除了,她赶紧指挥流云剑落地,对出手相助之人表示感谢。
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着灰扑扑的大褂,散发着普通人的气息,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可能没人会将他同高手联系起来。
程雪行礼,真诚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那人摆手,见事情平息了,就要离去,然而形势陡然一转,场上多出个强横的气息,直奔程雪手中的流云剑而来。
那钱家的出窍期高手骇然,是合体大修,他看了看眼前毫无所觉,正仰头看向自己的小丫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不是他心软,而是此地乃他钱家地盘,若是眼睁睁看着他强抢宝物,那钱家在若兰城的威望,将会一扫而空。
况且,他见那李家小子势在必得的姿态,不用想这黑衣高手就是他李家人。
本来那娃娃就是
为钱家出头才惹上这祸事,这要是最后真被李家人随意欺凌,自己还袖手旁观的话,那钱家便会彻底成为李家的奴仆,家族不幸啊!
心思千回百转,动作却干脆利落,他虽然是出窍修为,但是配合梦仙居的阵法,暂时勉强也能同那黑衣人斗个平分秋色。
只是,持久战对他是大不利的。
就在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时,大堂内的众人早已被有眼色的酒楼管事移送到更高阶的防护阵法内,否则,一个也别想活。
众人感受到外面灵气的剧烈波动,不禁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也有那好斗分子,双眼发亮看着外头的激烈争斗,心潮澎湃。
总之,众人俱是屏气凝神,无人出声,阵法内落针可闻。
就在此时,突闻一阵脆生生的叫好声,是谁心这么大啊?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刚才那个小丫头,正在那给灰衣人助威,见状,有人心生贪婪,有人心生不屑,还有人心生怜悯……
各色复杂的目光从旁边明里暗里地望过来,程雪自是也有所觉,然而她挠挠头,不晓得他们在想什么,便也不在意,继续喝彩起来。
她当初正想给点什么报答恩人呢,就见那黑衣人袭来,虽然知道有亲爹他们在,自己便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那黑衣人还是很可恨啊!
所以她拉着钱朵朵,只要灰衣人一打中黑衣人,她便兴高采烈,大声叫好,这阵法并不隔音,黑衣人自
也能听见,心生膈应,手上的招式也狠辣起来。
灰衣人叫苦不迭,姑奶奶啊,别再给我添乱了行不,本就打不过,对方再下狠手,他的压力越发大了起来。
场面一时胶着,钱朵朵却心中着急,她赶紧叫人去找钱家长辈,原先还以为只是个小事儿,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她扭头望了望旁边的程雪,不知为什么,明明刚认识半天还不到,怎么就如此顺眼呢,思及此,她眼神变得坚毅,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是引起了钱家本家的注意,也不知是钱朵朵派去的人传到话了,还是钱家长辈自己闻着动静了,反正,没一会儿,就有三四个钱家人,进了这有些岌岌可危的酒楼。
几人以一个白袍老头为首,他飞身上去,只一招,就将缠斗中的两人分开,黑衣人心惊,也不急着动手了。
“修仙路漫漫,道友何必如此冲动,大家以和为贵,方为正道!”白袍老头劝解道。
不成想那黑衣人却默不作声,只是看向一旁的李琮,明显他才是主事之人。
李琮施施然地从之前黑衣人布下的防护阵中走出,吊着眼睛道:“难不成,你们钱家要同我李家作对?”
他如此托大,白袍人看上去却也不恼,笑呵呵道:“是李家公子啊,钱李两家,素来交好,哪来作对之说?”
“那把你的人给小爷让开,这丫头,小爷要定了!”他指着不远处的
程雪,吊儿郎当道。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众人,当然知晓他的本意,只是要程雪的流云剑,然而,似乎有人却不是这么认为。
本来在旁边悠哉看戏的程立,一听这话,忍不了了,自家崽子才两岁,这禽兽竟敢如此觊觎,怕是嫌命太长了!
他怒而上前,不知道这些人,又会如何应对这愤怒的老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