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是为了谁,无论他有什么苦衷。”厉王打断了他的话:“他作出这番举动,就该死。”他的话如一剑霜寒,狠狠的刺入了殊曲迎的心中。
他忽然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厉王,从前他的怕他,只是害怕他外在的凌厉气势,他知道厉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他却从未对自己展现过这一面。
如今殊曲迎见到了,却也不敢靠近了。
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厉王,厉王知道了,会不会将那一群叛军的就地坑杀?作出和绵城太守一样的事情来。
他原先甚至想都不会想这个,如今却深深地认同了自己的想法。
殊曲迎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同样的事情生在厉王身上,他做的不会比绵城太守松软多少,反而会更过。
他正想着,厉王已经领军将那些叛军的山头围住,冒着火光的箭矢一只只的射向房间的屋顶上,照亮了通往黄泉的厮杀之路。
或者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些自立为王的叛军都是些做农活的农民,无论从武器、经验、身体优势上,都无法和厉王的私兵相提并论。
半个小时后,山上归于宁静。
只有阵阵血腥的味道,哪怕是掩住口鼻也窜入自己的肺部,浓厚的仿佛自己呼吸之间,吸进去的全是血雾,自己的肺,根本净化不了。
他看向周围,所有人都面色如常,似乎对这样的景色司空见惯。
却不知道要杀多少的人,才会对这样的景色司空见惯,或许是错觉,他看到厉王转身的时候,分了一丝眼神在自己的身上。
仿佛是鄙夷。
从出到叛军全数剿灭,除去那个自以为是的小执笔,一切都顺利的不像样子。没有比预估要多上几倍的人数,也没有高手混在人群中想要刺杀自己。
这一切若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被解决掉的话,这就让厉王开始怀疑究竟是不是宋其琛给自己挖的坑了。
可是一切真的很顺利,他们回到了郡守府中,郡守早就站在自己的府衙门前,笑脸相迎厉王。
“恭贺厉王凯旋。厉王殿下又为我绵城除掉一刻毒瘤,日后我绵城风调雨顺,全靠厉王您的庇佑。”
一旁殊曲迎听着,觉得自己在山上的那一番话就已经够彩虹屁了,到了绵城太守这里,简直不够看。
他懒得在听这些,翻身下马,对于要给厉王下药的这项任务,心中不免少了三分之二的罪恶。
刚好一会要参加绵城太守准备的庆功宴,他大可将药物下在其中,神不知鬼不觉。
绵城这地方地不大,偏偏风和日丽,什么都能产出一点,肉质鲜美的鱼虾已经上主桌,精心烹制的羊肉被人用刀一块一块的片到了诸位客人的盘中。
配着浓香的美酒,美人儿踩着鼓点贯入厅内,一群粉衣的女子围绕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在厅上起舞翩迁,殊曲迎不过看了两眼,心中感慨不愧是c位人选,一看就是绵城郡守故意培养出来给高官的礼物。
那美人就像是在牛奶中泡大了的一样,肤如凝脂,手若柔夷,若是她跌入厉王的怀中,那全身的骨头肯定就和酥了一样。
可是小说里面厉王的正妻不是宋意逢么?虽然他最后还是没得到,小手手都没碰到,人家宋意逢可是有主角的人。
那这女子肯定就是侍妾了,厉王有侍妾么?他有些记不清了。
殊曲迎的思绪都要飘散到天边,面前的厉王双眼也是盯着那名领舞的女子看,准确的说,是盯着那女子身上的红衣来看。
他专门派人查到了宋其琛和殊曲迎的初见,少年意气风,红衣散在公子脚边,美好的不像现实,知道了这个,他怎么能够不做文章呢。
厉王端起桌上的酒樽,含笑饮入喉中。
也不知道自己的好侄子看到自己这份礼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对于殊曲迎,坊间竟然还有传闻说他和太子争一男子,这才造成了他二人的水火不容,他听了这传闻,笑着赏了那说书人二两银子,奖赏他的想象力。
他对于殊曲迎却是有些好感,却还没上升到什么争抢据为己有的地步,恰巧相反,他所欣赏的,正是为了宋其琛付出所有的殊曲迎。
若是殊曲迎放弃了宋其琛,转头他的怀抱,他怕是也没有那么欣赏殊曲迎了吧,不得不说,他对宋其琛的感情中,里面是有一点羡慕掺杂其中的。
羡慕他有这么一个为了他能够付出所有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