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並沒有給顧睿第二條路。
「不……」
回過神來的辰飛急急跟了過去,在辰年上車之前攔在他面前,「你為什麼要幫我?」
他的眼眸亮得耀眼,充滿了希冀。辰年願意幫他,是不是就證明了辰年還認他這個弟弟?
辰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已經褪去稚嫩的面孔。
「沒觸及到核心利益的遊說,都是肉包子打狗。」他輕嘆一聲,「你該長大了,不要總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穫,要知道過剛而易折。」
「可是你回來,你會教我,對嗎?」他完全遺傳了他們父親和小爸的優點,俊俏的眉眼稍微一耷拉,總讓人不由產生憐憫之心。
辰年閉上眼,輕輕搖頭,「幫你,是因為你是父親和小爸的兒子,如果不幫,回頭我死了,見到他們不好交代。」
說完,辰年擺擺手,示意他讓開。
他還想說些什麼,被應華攔下,應華氣場很強,一個眼神就把辰飛逼退了一步。
直到兩人都上了車,關了車門。
辰飛才反應過來,死死扒住車窗,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說話的聲音卻低到了塵埃里:「沒關係,我幫你,我可以的。」
車開出了百米,應華都還能從後視鏡中看到辰飛還定定地站在原地。
「為什麼不答應他,你弟弟或許是真心想幫忙。」他狀若無意地提問。
辰年歪了歪頭,發出疑問,「幫我還是幫你?」
「有區別嗎?我們是法定伴侶,目標自然是一致的,我們是彼此最忠誠的後盾。」
沒有了旁的人,辰年的漠然不加掩飾地全表露在麵皮上,對這樣的言辭壓根無動於衷,只覺得吵鬧,把音響開大。
應華習以為常。
他在接辰年出療養院時,孫韶棲一而再再而三囑咐,辰年有強烈的厭世心態,但他極為善於掩飾,平時表現得越溫柔和善,情緒反噬就越嚴重。如果長時間發現他像正常人一樣社交,那就得格外注意。相反,如果他能在人前表現出消極情緒,則證明他處於精神放鬆狀態,是最好的用藥時間。
應華將后座的儲物盒打開,拿出一盒針劑,遞給辰年,「你今天是不是還沒用藥?」
辰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針劑,沒有接。
應華不是一個執著的人,但他不太接受別人挑戰他的權威。
於是他也不再追問,逕自拆開了藥物包裝,裝上注射器,吩咐:「背對我,我幫你注射。」
辰年沒動,應華自己動手幫他,他也不反抗,由著應華在他的腺體上消毒。
只不過在應華準備按下注射器時,辰年才慢悠悠提醒:「omega信息素靶細胞特效修復劑在高潮後使用有效。你要不現在立馬在車上用你的金口幫我一把。否則,把這麼貴的藥浪費了,孫韶棲會找你拼命。」
應華的臉抽搐了一下,政客良好的情緒控制素養讓他能夠精準地找到恆溫存儲器,精準地把已經吸好藥劑的注射器放了進去。
「存儲器又不是完全密封,藥物氧化度快,最多一天,您就可以用這藥助我歸西,在此先行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