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安娜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到4岁就夭折了,在她短暂的生命里都没见过几次她的父亲。”
“在那之后我就对男人绝望了,”乔尼说,“威廉,我们身上带有原罪,这社会对我们的教育是在加深这种罪恶。”
“他们让我们与其他男人拼搏厮杀,带来永无宁日的争端,最终让无辜的女人受苦。有时我会想,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而是安娜?”
威廉安慰他:“可是那样的话,世界上就会多一个忍受痛苦的女人,少一个会对女人伸出援手的绅士。”
乔尼揉了揉威廉的头:“小威尔,你可真是个甜心……”
他背过身去:“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觉得无聊可以去找迈克尔玩。”
“那我走了。”
威廉装作没看见乔尼红的眼圈,通情达理地离开。
他转身又去敲迈克尔家的门。
“干啥?”迈克尔那张万年“不高兴脸”出现在门后。
“哎,乔尼害羞了,让我在你这待会吧,不然我怕他恼羞成怒。”
“……”迈克尔一脸“什么鬼东西”,但他还是开门让威廉钻了进去。
迈克尔的家非常符合威廉对他的印象,简单冷硬,没有多余的装饰品,除了实用还是实用。
“来客人了,来客人了,你好,你好!”威廉还在观察迈克尔家的装潢,突然被耳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威廉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灰鸟。
“非洲灰鹦鹉,”迈克尔说,“主要分布于非洲的一种大型鹦鹉。”
“你养的?它居然会说话。”
“它不是我养的,而是一位纠缠不休的房客。我在花园里设了水吧,有一天它来喝水,然后就赖着不走了。”
迈克尔举着鹦鹉栖息的枝条,带着威廉去花园里逛了一圈。有只正在喝水的鸟儿看到他们过来,机敏地飞走了。
可那只鹦鹉正如迈克尔所言,稳如泰山,双爪紧紧扒着枝条不放,没有任何想要离去的意图。
“没办法,只能先养着。理查德会关注有没有宠物丢失的消息。”
“它不会是野生的吗?”威廉问。
“它不是伦敦的原生品种。”
威廉小心地伸出手,抚摸灰鹦鹉的羽毛,这只鹦鹉非常亲人,半眯着眼睛,还出了呼噜声。
“它真可爱,”威廉心都化了,“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为什么要起名字?它又不是我的宠物。”
“万一找不到它的主人呢?那样你就可以养它了。”
“我不养宠物。如果没人来领,我就送它去收容所。”
迈克尔将灰鹦鹉的枝条放回窗前的架子上:“既然为了一己之私,剪除它的野性,驯化它的行为,那就要负责它的一生。无论是宠物还是孩子,草率地承担另一个生命的责任……”
他厌恶地皱起了眉:“这只鹦鹉已经难以回到自然中生存,因此其他人还要为那名不负责任的主人承担他的罪恶。”
这是威廉今天第二次听到“罪恶”理论,也许他们乐队成员之间的共同点比他想象中要多。
威廉隔着窗户观察迈克尔制作的“鸟儿小水吧”:“所以你没有养过鸟?我以为你那么熟悉鸟类的习性,一定曾经养过鸟。”
迈克尔突然沉默了。
威廉转头去看他,他难道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