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军团总部宽敞明亮的帅府套房里静静地思考着,过去和未来不断地像快播放的电影镜头一个个地在我的大脑宽屏幕上跳跃式地闪现着。对于过去,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但是,令我感到不安的是,我的思考怎么没有现在?我知道,没有现在,哪有未来呢?我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了!而未来展现的尽管似乎辉煌,但就闪现了一个个粗略的轮廓,具体怎么走,和谁一起走,都十分的模糊。我有些着急上火了。但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对话。这段话是上帝和一位他的信徒的对白。信徒说道,“感谢上帝您这么多年对我的教化和引领,我能走这么远,这么久,这么稳,全靠您的英明引领和及时帮扶。我一路走来,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足迹,我也少走了许多弯路。”上帝回道,“这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我很高兴能帮到你。”信徒说道,“不过上帝您看,我整个路途不是很连贯,有些地方中断了。这是怎么回事?我那时不在了吗?或者我和您失联了吗?或者我离开您了吗?”上帝回道,“都不是。那些中断的地方是你无力继续趟过去的难关,我只有把你背在背上才能走下去。”信徒惊叹道,“我怎么能这样麻烦上帝您呢?瞧我给您添多大的乱子啊!”上帝回道,“你不必介意,我们当上帝的就是做这些事的。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都在的,永远都在的。”上帝的话让那个信徒既感动,又温馨。于是他对上帝恳求道,“亲爱的上帝,您能不能一直那样背着我啊!我都老成这个样子呢,再也走不动了!”听了这句话,上帝犹豫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回答道,“这样吧,咱们一起去上天堂去吧。在那里,你什么路都可以不用走。”我的上帝在哪里呢?我没有上帝,上帝从来没有帮助过我,我和上帝无缘无份。因为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很多年,有一位叫尼采的德国哲学家宣告上帝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上帝不在了,不在了的上帝怎么会帮助我呢?所以,我不去指望已经不在了的上帝的引领与帮扶,我得完全靠自己。但我自己也靠不住,我既不像耶稣基督那样以牺牲自己来为全人类赎罪,也不会像撒旦一样把坏事做绝而丧尽天良。我这样的庸人在的时候一事无成,不在的时候还能功成名就?这不是白日做梦,就是在探照灯照耀之下做梦,都是些自欺欺人的阿Q之流的自慰美梦而已。至于功名利禄,我吧其实是一个既糊涂又清醒的人。作为教师的我,一辈子都在努力拼命的工作,料理家务,照顾家人。所谓的事业就是那点教书匠的所谓目标,不要误人子弟。而那个当年东汉末年的郎中虽然有报国济民的雄心,但由于不谙世事,敢以一己之力去对抗那个时代的歪风邪气,纯属自不量力的狂妄之举,最后也几乎一事无成。倒是那个当上空军军医的我还多少有些成就,一辈子专研医术,潜心治病救人,努力战胜新冠,虽然因意外感染而不得不不在,但即使是离开,那关注人类健康生存的初心矢志不渝,在还没有完全离开人间的这段时间里还牵挂着如何防控疫情,寻找疫情源头,寻找医治方略,实在难能可贵。但我这个崔斯集团新希望赶死军团的统帅身份到底是那个当老师的我,还是当郎中的我,还是当军医的我?有谁能告诉我?我问苍天,苍天乃一位懵懂无知的学生,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懂。我问大地,大地总是那么沉默,就像哑巴一样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副憨态使人既讨厌又无可奈何。其实嘛,不管是哪个爱德华,都一样,是一个普通得像一杯温开水一样,可以解解渴,但是不可以解解馋,是那种平民百姓中的平民而已。但是,我们这几个爱德华的统一体,却又多少有点儿良知,多少有点志向,多少有些经历,所以多少有些自命不凡,多少有些自寻烦恼,因而多少有些坎坷背时又多少不愿意平平庸庸但最终却平庸得成了一格写满了平庸二字的稿信,没有了上文与下文,如此而已。我这是在梦中说梦吧!我难道半下午还赖在床上,不然呢?不在床上怎么会做梦呢?我不是要去指导透明纵队的军事行动吗?怎么都过了两天还没去呢!我努力想再思考思考一些帮助或者指导透明纵队的细节,尤其是这次军事行动的总的方针。我记得我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思考,改变了原来的思路。那我原来的思路是个啥思路呢?让我好好捋捋。我原来的思路是寻找极端老成的恶老或者魔头,因为他们既老奸巨猾又老谋深算还为老不尊,死皮赖脸,诡计多端,无所不能。我这新组建的所谓军团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得另辟蹊径,否则会重蹈诸葛孔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壮覆辙,诸葛孔明好歹还英名永存,永世为人感怀。而我们这几个爱德华连这个悲壮的辙印都不可能留下,还不如坐以待毙,无为无痛是也。但后来我不是、回忆起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和萨特的《恶心》了吗?对,我是有过这样的记忆,我认清了恶的本质,认识到恶与善的辩证关系,决定改变策略,用寻亲访友的方式去开展侦查工作。但我怎么还没去呢?是我最得意的透明纵队他们自作主张不听号令了吗?还是我又变成了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了呢?我这是怎么了呢?我似乎晕乎乎的想不清楚,看不透彻,又说不明白。我在做梦吗?我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趴在那张由吕崆菲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战区地图上,我梦中流下的一滩涎水打湿了地图左下角的不的一片。而当我抬起麻木的头和手的时候,一床毛呢行军毯从我肩头掉落在了地上。而当我扭头看看房间四周时,现一位女士趴在我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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