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芙蓉不由有些心里问道:“那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仅凭涉世经历就能将石头神识内景击溃?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辜老反问道:“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死人堆能惊惧人心?”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知晓是恶人之时便已经有了杀生者的准备,但没想到师父告诉他们的结果却是死人堆。
在场的几人虽不乏与死人打过交道,甚至还与阴魂有过近距离接触,但也就是因为有所知,才晓得个体和一堆之间的概念,仅凭这一点,判定为恶人已是不冤。
辜老说:“谷中大部分人都是建国前后收押进来的,陈石所遇到的那个人名为侯吉,本为世间一修行门派中人,杖着一身人修为博得南京方面的赏识。可其一不掺和党派之争,二不迎击列强外敌,却把矛头对准了门派之争,裹挟以私、仗势欺人,生生将两个有嫌隙的门派满门抄斩,不说斩草除根的毒辣,是真的鸡犬都没留。”
辜老说至此,也是一声叹息:“要说奇耻之辱、深仇大恨也就罢了,他侯吉却是因为其百余银钱而已。”
杨勇言直口快,直呼道:“他该不是有病吧?”
辜芙蓉最恨使人无辜往生,愤然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杀了他?”辜老岂能不知道杀了他一了百了,解释说道。
“你可知道他除了是一名修士的身份之外,还是什么身份?”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从对方疑惑的眼神之中便知道并没有比自己多知道什么。
摇了摇头,老老实实说道:“不知道。”
辜老刻意如此就是想让几人知道此事关常定法则能断。
“其父亲乃革命先烈,为新国作出过很大的贡献,其师父也是修行界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在公审裁决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追究其所犯罪孽,要不是因为另一件事恰好生,整个岌岌可危的修行公约都将荡然无存。”
陈石难得插一句嘴:“难道还没有天理了?”
辜老已不知道今日是第几次叹气了:“公理在于人心。”
众人一时无言以对。
都说公道自在人心,而今日师父却告诉自己公理在于人心。王侯之种,果异于常人。
好像都不想再提及这些事,五师兄更是明知故问说道:“师父,您说的另外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辜老借坡下驴,谈及另外一件息息相关的事情。
“其实那些时日正值战乱,杀孽气息都比较重,照说也属正常。可即便以浩劫为例,也已经出了范围界限。”
一直以来,战场就是一台绞肉机,人命在此间更如草芥,这原本也是阴阳更迭的天道规则,不足为奇。
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横生许多无端杀孽。明明是同胞同族的两人,却转眼互为死敌,而且还牵涉族人胡添杀戮。又比如仅仅惩治宵小,却弄得满城风雨、株连亲族。
一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沦为蛮夷之地,人人心中充满了杀戮,好像唯有杀戮才可终止这世间一切。
也正是这种杀戮牵扯到侯吉这个修行之人身上,才使得背后的阴霾浮出水面,为侯吉开脱之人也正好有了理由。
陈石见说到关窍,忙问道:“现了什么?”
“鬼族。”辜老郑重说道。
陈石和辜芙蓉已经猜到了一些,此时听师父确认,一下子很多事情便说得通了。
杨勇倒是不明所以,咋咋呼呼道:“又是鬼族,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六师兄好言劝道:“你所说的阴魂,也当属鬼族。”
“用得着你说?”杨勇没大没小的毛病又犯了。
然而不等师父教训,如母长姊已经一巴掌呼过去了。
陈石问道:“鬼族又如何牵涉其中了?”
辜老自知晓鬼族以来,便做过许多关于其的研究,自然也能分析一二。
“在鬼族并未割据一方的时候,其原生鬼族本就是爱、恨、情、仇之欲念、执念所积聚而来,生来便能使之同生共情。后来鬼之一族繁衍壮大,又有鬼王统摄一方,其族中更生许多半人半鬼之怪物,也就是后来划分为鬼侍、鬼将之族类。”
“而这些族类自然也会其原生种族的共情之法,尤其是鬼将之后的高等鬼族更能俘获人心,肆意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