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禮頓了會兒,說:「微瑞、房子、車子、存款,都給你。這幾天我找個妥帖的律師擬一下協議,等協議簽好了咱們就去辦一下手續。」
6弛眨了一下眼睛,問:「幹嘛這麼大方?」
周晏禮移開自己的視線,默不作聲地盯著地面。過了許久,他又答非所問地說:「現在微瑞啟動了Ipo,我一時半會兒不能離開,所以——」
「晏禮」,6弛無奈地揉揉自己的睛明穴,打斷了周晏禮的話。他嘆了口氣,說:「能別這樣麼?我不需要你的額外饋贈。」
周晏禮突然有些委屈。他自然知道6弛想要的絕非這些身外之物,他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給6弛些什麼了。
6弛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微瑞的股權我們照舊,房子給你,存款和大奔歸我。就這樣吧。」說完這些後,兩人陷入了弔詭的沉默。半分鐘後,6弛突然笑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狡黠,問:「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送我那麼貴的禮物了?」
還未等6弛看到周晏禮臉上錯愕的表情,他就後悔自己對周晏禮開出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他尷尬地聳聳肩,卻也沒再言語,只是苦笑著回到客房。
關上房門前,6弛朝周晏禮說了最後兩句話:「協議和手續都緩緩吧。我有點累了,想出去散散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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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可惜的是他們還不曾同游
周晏禮站在客房外等了許久,卻終是沒能敲響屋門。或許還是太過懦弱,6弛的一句有點累了,就把他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做出分開這個抉擇,他比6弛更加艱難。自從他與6弛相愛,這些年裡從未想過要分開,更加沒想過分開二字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這不只是對6弛的殘忍,同樣也是對他自己的殘忍。
6弛的屋中一片沉靜。周晏禮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他倒希望6弛能埋上頭,什麼都不理得大睡一場,等睡醒了,便把他、連同所有的煩心事通通忘記。
倘若6弛能開心一點,他不介意自己被拋諸腦後。正如同只要6弛能過得快活,無論他們之間是什麼結局,他都樂得接受。
這天上午,周晏禮瞥了這間房門的最後一眼,終是沉默著離開了。6弛可以請長假,但身為微瑞總裁的周晏禮卻不能。若說他與6弛之間最後還能剩下點什麼念想,那就只有微瑞了。
因為接連的應酬和這場要命的分離,周晏禮幾乎二十四個小時都沒吃下什麼東西。一整個下午,又有無數場會議等著。到最後,他腦袋中嗡嗡作響,一身身地冒著冷汗,幾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麻木地點頭。
「周哥,周哥?你怎麼了?」方圓囁喏片刻,小心開口問道。
周晏禮勉強在助理的關切中找回幾分神志,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方圓雖跟了周晏禮與6弛這麼多年,但周晏禮這人不像6弛一般隨和溫柔,周晏禮嚴肅認真慣了,無論工作中還是私下裡都是一樣的不苟言笑,所以方圓在心底里還是懼怕周晏禮的。
看周晏禮朝自己擺擺頭,方圓想說的話立即咽回了肚裡,可眼前這人著實虛弱得厲害,讓方圓忍不住再次看向他。周晏禮臉色蒼白,眼底的烏青像是團墨,陰沉的臉色更是觸目驚心。方圓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擔憂占了上風,他說:「周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或者我跟6哥說一聲?」
聽到6弛的名字,周晏禮立即皺起眉頭,嚴肅道:「你別跟他說,6弛他請了長假,這段時間也別跟他講公司里的事了。」
方圓一愣,他一邊連聲答應著,一邊心裡卻在犯嘀咕。自打他入職以來,6弛還從未請過長假,如今微瑞正式啟動了Ipo項目,那麼多事情等著6弛審核、決策呢,怎麼會突然請長假?
只是,這些疑問周晏禮自然不會向他一個小兵解釋。他識地沒再多問,轉身離開。
方圓走後沒多久,周晏禮正打算閉目休息片刻,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旋即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周總,我是於葉,有點事要跟你聊。」
周晏禮眉心都還沒來得及舒展又鎖在了一起,他輕聲嘆了口氣,朝門外說道:「於總,請進。」
於葉推開房門,大步流星地走到周晏禮桌前,他笑容得體自信,自然地拉開椅子與周晏禮面對面坐著,說:「周總,我聽同事說6弛請了長假。這事真的假的?」
周晏禮煩躁得厲害,激烈的情緒幾乎要從肉體中脫韁而出。他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最後只是微微點頭,對於葉說是有這麼回事兒。
於葉挑了挑眉,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周晏禮,語氣曖昧地說:「周總,現在正是微瑞最關鍵的時候,6弛他又是Ipo的主力軍。他人不在,券商、事務所那邊很多的工作估計都不好開展。」
周晏禮又豈會不知於葉心底里打得什麼盤算?只是他又怎會輕易讓於葉如願。周晏禮眉心一縮,拿出十足地耐心說:「6弛這段時間的工作我已經安排下去了,財務部的工作和Ipo的對接暫時由李楠負責,她會直接向我匯報。」
「李楠?」於葉做出副驚訝的模樣,他微微嘆氣,搖著頭說:「李楠既沒有對應的職級,也沒有主持過Ipo工作,由她負責,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