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惊惧非常。
她强作镇定,上前拉住苏之玠的衣角道:
“当年的事情老爷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过只是一个外室,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主母的事情?
当年主母已经答应老爷要纳我为妾,我何必不知分寸,去做谋害主母的事情?”
苏之玠略有愠怒盯着宋氏。
“可这分明是余娘的字迹。”
苏意昂站立,目光睨向她道:
“倘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呢?”
宋氏却还不认账,辩驳道:
“当年主母对我恩重如山,延儿出生的时候,还是主母为我请来稳婆,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
“就算你嘴硬也没有用。江嬷嬷,进来吧。”苏意道。
话毕,周彦搀扶江嬷嬷缓步走了进来。
她苍老的容颜即便沟壑丛生,那双平静却聪慧的眼睛却叫人一眼便能认出。
宋氏看过来,却并没有害怕,反而起身冷哼道:
“我若是没有记错,当年便是你将那碗汤药递给了主母!
你这刁奴,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竟然还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老爷,你看看清楚,当年还是主母为她求情,才保下了她的性命,如今却反咬一口,她怎么敢呐!”
苏之玠冷冽的目光落在江嬷嬷的身上。
“当年余娘为你求情,这才保你性命,将意儿在养大。今日何故如此?”
江嬷嬷叩头后,认真道:
“老爷在上,老奴不敢说谎。
当年虽然是老奴为主母端上汤药,可那药中的毒并非老奴所下。
当年主母宅心仁厚,不想却中了宋氏的奸计。
当年主母的身子早就不成了,那碗汤药不过是催剂罢了!
主母当年一心想要为苏家开枝散叶,奈何身子一直不成。后来便听说老爷在外养了外室,还有了身孕。
主母本就为自己身子不争气而觉得有负老爷,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又知道了此事,心中便说不出的高兴。
只想着,若是能诞下男丁,为苏家掩面香火,就将这外室纳入府中做个姨娘。
故而,主母非但没有对老爷生气,还亲自派人去给宋氏诊脉、开方子,一直到后来生产,主母尽心尽力从不敢怠慢。
知道延哥儿出生,主母都是开心的。
从那之后,主母便将宋氏当做姊妹看待,事事关心爱护,照顾有加。
后来,宋氏被接入府中,主母也有了身孕。
当时主母已经快要生产了,夜中燥热不堪,便独自到了廊下纳凉。
谁想,就听见了宋氏与丫鬟紫陶的谈话。
这才知道,宋氏早便在主母的饭食中做了手脚,一旦孩子出生,气血亏虚之际,必会血崩而亡。”
苏之玠惊得扶额,不由拧眉看向旁侧故作可怜之态的宋氏,面色难看。
“当真如此?”
宋氏哭的梨花带雨。
“老爷怎么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就算吃肉都要念句阿弥陀佛的人,怎么敢对待我如亲人的主母做出这种事情?”
苏之玠脸色愈加凝重,他蹙眉紧盯宋氏,继续道:
“紫陶呢?
我记得紫陶当年是被你许了人家,现在人在哪里?”
“老爷,那紫陶到了年纪,我许她了一户好人家,自然也是为了她好。
如今早已过去许多年,又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她们二人便是吃准了这一点,摆明了是来诬告我,坏我的名声!”
江嬷嬷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道: